甄嬛失魂落魄地走出养心殿,一路上的宫人都投来异样的的眼光,但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待到甄嬛走远,才又看过去。
此时的甄嬛心如死灰,只想赶快回到碎玉轩躲起来。听见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此刻甄嬛的自尊心早就随着那支簪子,落在了养心殿内。
回到碎玉轩的甄嬛目光无神地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女子双眼通红,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流朱,你说我今日是不是惹得皇上厌恶了,我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生气。”
流朱只是在殿外等候,并没有进到殿内,因此只知道皇上生气,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主,别乱想,想必定然是皇上处理政务烦心,才会迁怒小主。”
流朱想安慰安慰甄嬛,可不想甄嬛听到流朱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
见甄嬛这样,身旁的流朱实在不知所措,只好去将槿汐叫了进来。
流朱一字不落地说了今天的事情,槿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待流朱说完后,才轻轻走进殿内。
见到趴在铜镜面前两眼泪痕的甄嬛,槿汐并没有上去询问,而是拿了件披风,轻柔地披在了甄嬛身上。
甄嬛感觉到人来,漠然地抬了下眼眸:“槿汐,皇上可有派人来说什么?”
槿汐摇摇头,蹲下身来,语气轻柔:“皇上并没有派人来过。不知小主可否仔细给奴婢说说养心殿内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皇上只是将今早上我戴在头上的梅花簪子拔了去,随后便让苏培盛送我出去了。”甄嬛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槿汐低下头,面色凝重:“小主,都是奴婢的不好,待到小主走后,才想起那支簪子与纯元皇后生前最喜欢的簪子有些相似。。”
“纯元皇后?”甄嬛有些震惊,要是停止了哭泣:“可就算是与纯元皇后的有些相似,皇上也不必发那么大的气……”
眼前的槿汐有些紧张,眼神左右躲闪,不知该怎么回答甄嬛的问题。
甄嬛看出了槿汐的异常,瞬间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捏住槿汐的双肩,眼睛瞪大,语气中满是疑惑:“槿汐,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槿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要不要说甄嬛与纯元皇后相似的事情呢?
槿汐有些犹豫,若是说了,以甄嬛的性子与聪明,自己定会暴露,若是不说,此事实在难以解释。
想到这里,槿汐最后还是选择隐瞒,而且说起了皇上与纯元皇后的事情。
“原来皇上同纯元皇后的情义如此深厚,到底是我不配,妄想得到皇上的心。
入宫前,我还向佛祖祈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不曾想,我交付真心的人,早已将他的这心托付给了其他人。”甄嬛听后也不再纠结,只认为是皇上对纯元的爱太过浓厚。而自己只剩下伤心难过。
可一道圣旨,让甄嬛的心更加破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碎玉轩甄嬛,冒犯先皇后在天之灵,乱后宫之序。朕念及往日情分以及腹中龙胎,从轻发落,即日起,褫夺封号,禁足于碎玉轩,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望其能反省自身过错,改过自新。
钦此”
“臣妾谢主隆恩。”甄嬛语气平淡,似乎也是接受了这样的旨意。
小厦子恭敬地将圣旨递到甄嬛手中,又道:“皇上说了,甄贵人怀有龙胎,就算禁足,这碎玉轩的宫人也可以一日出去三次,以免有什么意外。
皇上还是顾虑小主的,还请小主不要过于伤心了。”
甄嬛看着手中的圣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后的日子。
养心殿内,皇上威严地坐在书案前,下方跪着的是姜忠敏。
“启禀皇上,奴才查了,今早去碎玉轩送东西的是姜总管,可姜总管说那支簪子是今早失窃的,自己并没有送过。于是奴才便将姜总管带来了。”苏培盛弯着腰说着。
“说吧。”
“奴才冤枉啊,这簪子是昨日皇后娘娘送来的,说是年久失修,想让工匠修一修,可今早工匠发现簪子没了,特来告诉奴才。这簪子从未送出过内务府啊!”姜忠敏哭哭啼啼道。
皇上冷眼一看:“工匠呢?”
听到皇上这样问,姜忠敏就想起今早事发过后,就让人了结了那个工匠。
姜忠敏害怕地发抖,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说道:“今早溺水而亡了。”
皇上盯着苏培盛,随后两个侍卫便进来将姜忠敏拖了下去。被拖出去的姜忠敏一脸绝望,嘴里一直在喊着“冤枉”。
皇上看了眼苏培盛,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开口:“奴才觉得这刚要找人,这人就没了,此事定有蹊跷。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摇摇头:“姜忠敏,杖毙。”
“嗻,可皇上,这内务府总管之位……”
“从前黄规全办事也算周全,只是有些见风使舵,想来这些日子应该有所反思,既如此,还是由他担任总管一职。”
伴随着黄规全升职的旨意,姜忠敏被杖毙的消息也被传到了内务府。
黄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