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站在那里有些慌张地看了眼华妃,华妃看到曹琴默有些局促的神色,再看了看她身边的人好像是从未见过的人,眼珠提溜一转就明白了,便让颂芝俯身:“颂芝,你去看看曹贵人身边的婢女音袖去哪了。”
这一幕恰好都落在了陵容的眼里,陵容便对鹂儿说:“我觉得这里面有些闷得慌,我们出去转转。”又转过头对菊青说:“你就留在殿内,有事便出来寻我。”
鹂儿扶着陵容出了正殿,便看到了颂芝带着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于是走上前去,直接问道:“颂芝姑娘,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华妃娘娘,倒在这外面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见来人是陵容,颂芝放下心来:“回禀小主,是曹贵人身边的音袖不见了。”
“怎的都不见了,我刚刚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江公公也不见了,你也仔细找找吧。”陵容笑笑。
颂芝也是聪明的,立马就明白了陵容话里的意思:“是,奴婢多谢小主。那奴婢先去找人,不打扰小主了,奴婢告退。”
“嗯。”陵容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陵容还是转了一会才回去。
刚回到位置上坐下,就见到换好舞衣的甄嬛优雅地站在殿中,一席粉白色舞衣,像是清晨第一朵绽放的莲花,亭亭玉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陵容看着甄嬛顿时有些恍惚,直到身旁的沈眉庄站起身来:“启禀皇上,若是只有莞贵人跳舞,难免显得有些单调,不如让我为莞贵人弹琴助兴。”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沈眉庄:“准。”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
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
甄嬛的动作时而清婉含蓄、时而奔放凌厉,衣袖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下都打到了皇帝心里,每一个动作又都自信洋溢。一舞如行云流水,既有媚态又不失端庄,脚步轻盈,最后的回眸一笑竟有些倾国倾城之态。
见到比上一世惊鸿舞还要好的舞姿时,陵容眼里既充满了羡慕,又略带些失望。
【原来她本来就这样好,难怪就算用了息肌丸也无法媲美。她这样的美好,注定是活在阳光下的,可我,也不想呆在黑暗里】
“小主,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不太舒服,要不回宫歇息?”鹂儿的话语突然将陵容拉回现实。
陵容看着鹂儿关心的模样:“我没事,现在回去也有失礼数,不妨事的。”
甄嬛舞罢,皇上龙颜大悦:“好!”
敦亲王却撇了撇嘴:“美则美矣,只不过这首《丽人行》乃是当年诗圣杜甫当年以杨家兄妹骄纵荒淫的生活,讽刺君王的昏庸和时政的腐败所作之诗,今日莞贵人跳这舞岂不是心有不满。”
听到敦亲王此话,皇上的脸立马黑了下来,而一旁的皇后虽也面露担忧,但心里早已乐得开花:想不到竟有意外之喜。
甄嬛则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这曲适宜,未了解其中深意,还请皇上恕罪。”
一旁弹琴的沈眉庄也有些惊慌失措:“还请皇上恕罪。”
此前只沉浸于甄嬛的美貌与舞姿当中的皇上也反应过来那曲调有不妥之处,面对美人与敦亲王的咄咄逼人,皇上一时也不想理会下方跪着的两人。
正在此时,果郡王才有些潇洒走进殿中,看见地上跪着的两人:“臣弟参见皇上。皇兄又得新人了,只不过这新人怎的跪在地上。”
一旁的敦亲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这两人用诗圣杜甫的《丽人行》为曲,一个跳舞。一个弹琴,竟丝毫不解这诗背后之意。”
“原始如此。”果郡王看了看上方皇上黑着的脸,嬉笑着说:“这本就是民间觉得诗句好听才改编而来的曲子,早已没了其中那些忌讳的意味,不知敦亲王到底是为皇兄好呢?还是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
一旁的齐妃也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敦亲王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但失了敬意可不好。”
见上方的皇上面色稍微好了些,甄嬛趁热打铁道:“皇上以勤先天下,以民为本,实乃天下百姓之福,而今太平盛世,天下安定,自是一位明君。况且皇后治理后宫也倡行节俭之风,后宫众人也纷纷厉行节俭,毫无这诗中的骄奢之气。臣妾今日舞此一曲,一是认为此曲适宜,二是想要提醒自己无论身处安逸时,也要居安思危。”
“好一个居安思危。说的不错,起来吧。”皇帝若有所思得看向下方跪着的两位美人:“你们二人表演的甚好,莞贵人你来朕身边坐。”皇上又看向琴旁的沈贵人:“你琴弹得不错,赏。”
“多谢皇上。”甄嬛与沈眉庄谢恩后,甄嬛似有些受宠若惊地走向了皇帝一旁的座椅处,沈眉庄则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陵容冲着沈眉庄关心地说道:“眉姐姐,你还好吧,刚刚真是把我吓了一跳。眉姐姐素来通诗书,怎的选了这不讨喜的诗?”
回到自己席位上的眉庄心中的惶恐才渐渐消失,听到陵容这样一问,眉庄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