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埃尔南德斯伯爵独自来到了饭店,他是过来送谢礼的。
“艾玛在信上跟我们说,您救了她,又将他们安全护送到科英布拉,她没来得及付您任何报酬,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感到很不安。我既然替她找到了恩人,就要替她付了这份报酬,也算是弥补了她的遗憾。”伯爵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云霁。
云霁不肯收:“不用了,我救她并非为了报酬,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一些事。”
伯爵将钱袋塞到他手里:“对您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对我们来说,却是挽救了我们亲人的生命,这份恩情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可除了钱,我们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报答您,所以请您务必收下。”
伯爵最后看云霁不肯收,直接把钱袋放在柜台上就离开了。
云霁拿着钱袋,跟闵悉说了这事,闵悉说:“你不想收的话,就让男爵退还给他。”
然而费尔南多接下来三四天都没来店里吃饭,等到他再次过来的时候,才得知伯爵已经离开里斯本了。
“这么快吗?伯爵是过来做什么的?”闵悉以为伯爵是来探亲的,从马德里到这里几百公里,好不容易来一趟,起码要玩个十天半月的吧。
费尔南多说:“他是来出公差,替他们国王陛下来里斯本探望咱们陛下的。应该是陛下送的那份新婚贺礼不错,腓力二世还回赠了陛下不少礼物。”
云霁拿着伯爵的钱袋放到男爵跟前:“这是伯爵阁下非要给我的,说是我救了他妹妹的报酬。他既是您的表兄,那他的妹妹也就是您的亲戚,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这钱还是给您,以后有机会您帮我转交一下吧。”
费尔南多摇头:“我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他要什么时候了。这钱既然是他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我这表兄,钱可比我多多了。他有一个船队,手里有不下于十条船,家中的金子都快堆成山了。”
这话听得闵悉目瞪口呆:“他那么有钱啊!可为什么他妻子的妹妹出门的时候,连个护卫都没带?”
费尔南多说:“他有钱,不代表他妻子的妹妹有钱。他的岳父是科英布拉的一个老贵族,家中有两个女儿,大的嫁给了他,小的嫁给了莱里亚的一个伯爵,那个伯爵好赌成性,几乎败光了家产,妻子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结果路上遇到了劫匪,差点出事,幸亏碰到了你们。现在正在闹离婚呢。”
闵悉说:“都是伯爵,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费尔南多笑道:“可不是吗。他给你们的,你们就收着,以他的财力,养活妹妹一家都不在话下,这点报酬他们也完全出得起。”
闵悉看着云霁:“七哥,那你就收了吧。”
云霁点头:“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云霁把一个钱袋递给闵悉,说:“你看看。”
闵悉看了一眼,问:“伯爵那个?”之前没打算要,所以两人都没看里面有多少钱。
云霁点头。
闵悉掂量了一下,看起来没多少的样子,但是分量却不轻,沉甸甸的,他将里面的钱币倒在手里,金灿灿的亮光差点没晃瞎他的眼,居然全是金币,还是崭新的,一只手根本装不下,好多都滚落到了床上。
云霁见状赶紧用双手兜在他的手下,含笑道:“是不是吓了一跳?”
闵悉将手里的金币倒在云霁的手心里,把床上也捡起来放到他手里,拿起一枚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案一看就不是拂朗机货币,而是两个柱子中间夹着东西两半球的图案,做工十分精美,胜过拂朗机货币。
闵悉说:“这是大吕宋的钱币啊,这应当是赤金。比拂朗机的金币分量还重。”
云霁点头:“是的。”
闵悉问:“这么多,一共有多少枚?”
云霁说:“100枚。”
“还真不少。这点分量,在大明能融成几两金子?”
云霁说:“六个十两的金元宝应当能做出来。”
“那相当于多少银子?”
“一两金子能兑换差不多18-20两银子。”
闵悉想了想一下,这差不多就是1000多两银子,这个伯爵出手还是挺大方的:“那这得值个至少一千两啊,赶紧收好。咱们的船又多了几块船板。”他笑嘻嘻的。
闵悉拿着金灿灿的金币在烛光下仔细端详,别说,做工真是不错,这大概就是财力的体现,西班牙此刻是最强盛的,铸币工艺都能体现得出来。
云霁将金币收起来,锁进箱子里。
躺下之后,闵悉说:“七哥,这马上要到年末了,咱们攒了多少钱了?”
云霁想了想,说:“杂七杂八加起来,有3500雷亚尔了吧。”倒是比自己预想的赚钱更快一些。要是明年能再卖几幅画就好了,多卖点画,那闵悉就可以少炒多少道菜。
“这么多啦?那还挺快的。”闵悉有些兴奋地抓住云霁的胳膊猛摇,“这里面你的功劳要占一半多,光你画的那些画都有1000雷亚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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