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费尔南多就把绢布、颜料与毛笔送了过来。
费尔南多说:“昨天忘记跟你说报酬了,陛下说这幅画500雷亚尔,让你好好画。”
云霁瞬间感到受之有愧,他的笔墨怎么也值不得500雷亚尔一幅。唐寅在世时,一幅画也未见得能卖出500两银子。
云霁叫来闵悉:“九弟,你来一下。”
“怎么了?”闵悉放下手里的活过来。
云霁舔了舔唇:“陛下说给我500雷亚尔,让我画一幅画。”
“陛下如此慷慨,那你就好好画。”闵悉笑着说。
云霁说:“陛下给得太多了,我受之有愧。要不给他画四条屏?”
闵悉说:“时间上来得及吗?男爵阁下,陛下说何时要?”
费尔南多说:“月底前,来得及吗?”
云霁说:“今天是5日,应该来得及。”
闵悉说:“从今天起,除了结账收账,别的事都不用你帮忙了,七哥你只管安心画画吧。”
云霁点头:“好。”
费尔南多也很期待,本来只是想要画一幅,没想到云霁居然要画四幅,这也太物超所值了。
云霁说:“既然是要画四条屏,那就干脆做四张屏风吧,这样既好看,又实用。”
“屏风的边框还要做一些装饰吧。”闵悉说。
“让木匠做好边框,我来雕刻。”云霁说。
闵悉忍不住苦笑:“七哥你真是不嫌事多,怎么越搞越复杂。”
云霁笑着说:“很划算啊,一个月就能净赚500雷亚尔,还只有我一个人忙活,不会比你做菜更辛苦,放心吧,交给我好了。”
费尔南多听完云霁的计划,答应提供花梨木做屏风边框,先让工匠按照尺寸把折叠屏的边框做出来,边框的花纹则交给云霁来雕刻。
花梨木天生色泽就漂亮,不用上漆,到时候只需要涂一层薄薄的防腐油即可。
从这天起,云霁就开始构思花鸟四条屏。四条屏的主题很好定:喜上眉梢(喜鹊梅花)、花开富贵(孔雀牡丹)、和气致祥(荷花鸳鸯)、榴开百子(石榴麻雀),都是经典的国画主题。
好在用的是写意风格,而不是工笔画,否则这点时间,云霁一幅画都别想画出来。
自从云霁接了绘画这个活,闵悉就没再让云霁干过厨房里的活,只是早上买菜云霁坚持要去,闵悉也没拒绝,因为清晨光线不好,确实不适合画画。
云霁花了两天时间,把四幅画的草图给勾勒了出来。
闵悉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装模作样给他提意见,他知道自己提的根本不专业,只是让云霁知道,他也在努力帮忙参谋。
原本闵悉还打算这个月内安排两天时间去科英布拉见格里利和博伊尔两位教授的,因为画画这事,只得取消了行程,把时间往后延。
云霁只要有空,就在画画,在绢布上作画比宣纸上更难一些,因为绢布的晕染性比宣纸厉害,作画的话,就要考虑这一点。好在这些绢布已经有几年了,并不是新绢,新绢有油性,无法作画,得处理了才行。
因为晚上灯光晕黄,会出现色差,所以云霁只在白天作画,晚上休息。
过了几天,费尔南多将做好的屏风外框送了过来,云霁晚上就开始雕边框,因为雕花不需要考虑色差。
有时候闵悉也会趁着下午休息的时候,帮云霁刻上几刀,当然,他做的全都是比较粗的活,雕刻的细节他就不敢动手了。
他也趁此机会开始学习雕刻,没准有一天能帮得上云霁的忙。
九月下旬某一天,梅洛勋爵跑来找闵悉:“我叔叔一家月底从塞图巴尔来里斯本,我们家族要聚会,我想请你们去我家帮忙做饭。我会付报酬的,跟你们去公爵家做饭一样。”
闵悉问:“具体哪一天?”
梅洛勋爵说:“28日这天,做中晚两餐,可以吗?”
“具体多少人?”闵悉问。
“一共是12个人。”
闵悉想了想,说:“每餐出六道菜,加上主食和甜品一共八道,你自己先列菜单,想吃什么都列出来,不够的我给你建议。虽然你们是做两顿,但你们人少,就给20雷亚尔吧。”
毕竟是家宴,只有十几个人,规模远不能和公爵的生日宴相比。20雷亚尔差不多是他们店里一天的收入,家宴还只是做十几道菜,要轻松多了。
梅洛勋爵说:“我希望菜都你建议,尽量出新菜。”
闵悉摇头:“十二道都是新菜这不太可能,我只能保证每餐至少有一两道新菜。”
梅洛勋爵想了想,说:“那好吧,公爵生日宴上那几道菜都不要,那道叫花鸡我想要,这道菜应该只有我和费尔南多男爵以及陛下几人吃过吧?”
闵悉点头:“可以,这道菜可以加进去。”
“别的菜我要回去想想,不够的你给我添上。”梅洛勋爵说。
“没有问题,尽早给我菜单。”闵悉说。
闵悉之所以要答应梅洛勋爵的邀请,首先当然是想在梅洛侯爵那里刷个印象分,留个好印象;其次是想休息一天,这样云霁就不用去店里帮忙,有一整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