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狠捶了一下沈知胸膛:“费什么话!老子陪你疯一回又有何妨!”
“嘶……”沈知面带笑意,揉着心口。
又道:“你这份情兄弟领了,但,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我不能拉你下水。
你派人去长公主府传个话,就说我在你府上做客,要晚些回去,好让殿下安心。”
沈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阔步离开,他那腰身挺的笔直,眼神异常坚定、带着浓浓的杀意。
司徒南的眼里透着惊愕,高呼一声:“沈知!难道你要……”
沈知头也不回,道:“对!是兄弟就替我保密,赶快去长公主府传话吧。”
司徒南又吼道:“你疯了!不可啊!”
“老子早就疯了!”
司徒南皱紧了眉头,心里忐忑难安,可他了解沈知的脾气,自己是拦不住他的。
无奈之下,只好先匆匆离开,照他的吩咐去办了。
******
夕阳已落,夜幕渐垂,暖香阁中。
沈知身着夜行衣,端坐在桌前,蝶衣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他身旁,俩人静静地坐着,神色严肃。
沈知扯唇一笑:“师姐这肚子日渐变大了,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生了吧?”
蝶衣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浅浅一笑。
“是啊,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我都要当娘了。”
忽而间,那无尘跑了进来,低声道:“师弟,人都聚齐了,照你的吩咐,每人嘴里都藏有剧毒。”
沈知微微颔首:“大师兄不必去了,仅我与二师兄足矣。”
无尘急着拉住他的手,眼里透着担忧:“师弟,你孤身一人,我不放心。
宫里危机四伏,实在险恶。”
“师兄莫要婆婆妈妈,宫里的地势师兄也不熟悉,我带着你反倒多了累赘呢。
况且,大师姐还有几月就要生了。
放心,我手里还有几颗梵天雷,我们必平安回来。”
蝶衣将桌上的一个锦盒推向沈知。
她面色凝重:“师弟,这是你的那颗。”
沈知伸手去接,蝶衣急着按住他的手,沉声道:“你就算为了长公主,也要活着回来。”
沈知勾唇坏笑:“师姐放心,我还盼着亲手抱抱我这未出世的小侄儿呢。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结娃娃亲吗?
我与漓儿孩子还没生呢,怎舍得死。”
沈知将那锦盒打开,毫不犹豫的将那颗剧毒藏于口中。
这时,柳凤玄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黑色,遮盖着面容,道:“可以走了。”
“嗯。”
沈知摘下面具放在桌上,扯过面罩将面容遮挡,随着柳凤玄快步走下楼梯。
“你没告诉楚乘风吧?”
“没有,一切以门主为重。”
“多谢师兄。”
暖香阁的后院,四周燃着几个微弱的火把,光线幽暗昏沉。
院里乌泱泱一片,聚集着百十来号一等黑衣杀手。
见沈知走来,齐刷刷地垂低了脑袋。
齐声低呼:“见过门主。”
“今夜凶险,兄弟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若不幸被俘……”
“誓死不屈。”
“好!”
沈知将几颗梵天雷交到柳凤玄手里。
骤而压低了嗓音:“二师兄,季府内虽有禁军把守,但也不过是一些精锐府兵,人数并不多。
只要没人去那禁军营通风报信,便不足为惧。
那季文庭武功虽高,但却已不是壮年,应不是你的对手,他那儿子,更是废物一个。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梵天雷,此物虽说威力无穷,可震声如雷,恐怕会引起禁军还有金吾卫的注意。
我已与那唐心瑶商量妥当,她会带着暗影卫的人在季府外接应,只要看到有人跑出去,直接截杀。
“师兄速战速决,我只要那季家男丁的人头!妇孺女人都要留下活口。”
柳凤玄面色平静,点点头:“是,师弟孤身涉险,定要万分小心。
宫里……很凶险。”
“嗯。”
沈知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消失在这幽暗的夜色中。
******
夜里戌时末,长公主府。
楚云漓心神不宁的坐在沧澜阁。
她望着月色,喃喃自语:“怎还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就知道跑出去鬼混,把本宫的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臭小狗!气死人了!哼!”
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亥时。
楚云漓等的已是不耐烦,气鼓鼓的饮下一口茶,把那茶盏轻摔在桌上。
冲着院里扬声喊道:“小安子?”
小安子赶忙跑了进来,躬身回话:“主子,您叫小的。”
楚云漓心烦气躁:“你赶快去司徒府把驸马爷喊回来。
告诉他,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小安子赶忙点头哈腰:“是是,小的现在就去。”
还没等小安子走出府门呢,司徒南竟来了。
他身着大理寺官服,快步走到院里,急着问道:“你家驸马爷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