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楚云漓嘴角含笑,娇瞪他一眼,将他的衣裳又提了上去。
“回殿下,世子爷该去上值了。”
沈知扭头看向房门:“上值?”
楚云漓将他轻推开,然后坐起身,为他系起衣带,忽然间暼见他胸口的那片嫣红,楚云漓又拉开里衣瞧了瞧:“嗯,好些了。”
沈知低头问道:“我胸口为何会有花绣?”
楚云漓没有回话,将他里衣系好,转身下了榻,取出一件天青水纹圆领长袍,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门外小安子又小声试探:“主子?”
“知道了,你且出去候着吧。”
楚云漓眸光如水,笑盈盈的看着他,将那黄玉带钩紧紧系在他腰间。
沈知红着耳朵将脸扭到一旁,抓耳挠腮,小动作不断,时不时的偷看楚云漓,两人眉来眼去的。
“这黄玉的品质看起来尤为上乘……”
“我们大婚时父皇赐予你我的。好了,快去衙门吧。”楚云漓又捏了捏他的脸。
“可殿下还没告诉我,是何人给我下的毒?”
两人近在咫尺,沈知竟一本正经的与她对视,楚云漓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
楚云漓捏着他的脸不放,嗔怪道:“你再喊本宫殿下,日后就别想与本宫同床,你那些疑惑去问小安子他们,本宫乏死了,一夜都没睡。”
沈知呆呆的点点头:“是,漓儿……姐姐。”
楚云漓这才将手拿开,又给他揉了揉,转身回了榻上:“快去衙门办案吧,沈大人。”
沈知一步三回头,很不情愿的出了寝房,楚乘风和柳凤玄已在院里等他多时。
“哟,今儿没粘胡子啊?还穿的这么雅致,是皇姐为你选的吧?”楚乘风一脸奸笑,调侃道。
沈知不屑地仰头斜视他:“你谁啊?阴气这么重,二师兄你离他远点,别沾染上。”
小安子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沈知又嫌弃的咂咂嘴,双手负在身后,身姿挺拔有力,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妖里妖气的大喊:“赶快带路,本官的师爷?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楚乘风火冒三丈,便想从身后给他来一脚。
“咳咳……”
楚乘风扭头一看,楚云漓正慵懒的倚在门前,寒眸似刀,盯着他:“好好听你皇姐夫差遣,要知无不言,否则本宫立马将你赶回京都。”
楚乘风只好忍下这口气,甩袖离去,嘴里嘟囔着:“真够护犊子,失忆了反而更得宠了,他比本王还小几岁呢,什么狗屁皇姐夫。”
楚云漓盯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白芷,分别传信给京都和玄门,要他们务必仔细打探,这情丝散可有解法。
另外,嘱咐钱丞相,贤王在朝中有任何举动,都要告知本宫。”
“是,主子,奴婢这便去办。”
“主子,您快回去歇息吧,已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白芷心疼的看着楚云漓。
“嗯,是有些乏,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楚云漓伸了个懒腰,往寝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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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晌酉时,暮色降临,夕阳缓缓下沉。
经过几人七嘴八舌的胡乱提点,沈知终于在散值前,把事情全都捋清了。
“所以说,我是被你们皇兄下毒的,我们此次汴州一行,是找出乘渊案中的那个神秘人。”
沈知表情严肃的看着楚乘风。
楚乘风抿了一口茶,回道:“没错,终于散值了,我二人还有事,先行一步。”
楚乘风没等沈知应允,便拉着柳凤玄风风火火的走了。
“小安子,他二人为何这么熟悉?”沈知下意识的挠了挠鼻息处。
“世子爷,四皇子与您原本也很熟悉啊。”
“我?这娘娘腔……”沈知又嫌弃一回。
“小安子,你陪爷去趟汴街。”沈知说着话,便神采奕奕的往衙门外走。
“世子爷,您要去哪儿?”小安子小跑着跟在沈知身后。
“你方才不是说,长公主殿下最喜饮茶吗?我要给她挑些上好的茶品,带回去讨她欢心。这汴州哪个铺子的茶品最好?”沈知意气风发,轻摇着手里的扇子。
“主子,小的听闻那悠然居的茶品,堪比咱们京都的水云涧,可您刚为殿下置办过了,还能喝上好一阵呢。”
沈知毫不在意的挥挥扇子:“无妨,多多益善,前面带路。”
小安子面露囧色,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主子,咱们没银子。”
“没银子?”沈知吃惊大呼。
“我不是汴州知府吗?再说,我怎可能连点私房钱都没有?”沈知摸了摸身上,确实不衬银两。
“主子,这汴州府衙是个清水衙门,您刚上任就填了不少窟窿,您素日里出手大方,这钱财都用来给殿下置办茶品了,动辄就几千两。”
沈知四处张望,见不远处就有一钱庄,然后将腰间玉佩扯下,嘴角微扬:“这不就是银子吗?”
而后迫不及待,大步迈进去……
“哎,世子爷,这不能当啊,万万不可啊。”小安子在他身后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