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正在琢磨着如何下榻…楚云漓这时候醒了,微睁开那双媚眼,仍是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沈知…”
沈知嘴角含笑,又将她的细腰往身前带了带,垂眸问道:“可是吵着你了?我得去衙门了,你接着睡下吧。”
楚云漓轻哼一声:“嗯。”
而后竟又抱住了沈知的窄腰,此时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又软又乖的。
沈知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已是辰时末了,雨仍未停……
“快去吧。”楚云漓闭眼呢喃。
“好漓儿,你抱得这么紧,我如何起身?”
沈知又躺了回去,躲在被子忙活起来……
“你再继续不知羞耻,本宫就与你分房睡,让你一次也占不着。”楚云漓眼都没睁。
沈知老老实实地从被子里又钻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讨好她:“好漓儿,这天上地下,属你对我最好了。”
楚云漓那小手用力拧着沈知那腰间嫩肉,嘴角荡起一抹得意:“你今日就算将本宫夸成一朵花,本宫今夜也不会应允你,赶快下榻,去衙门。”
沈知求饶道:“松手松手…”
楚云漓娇哼一声,转身不理他。
沈知壮着胆子又凑过去,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乖乖,那我走了。”
楚云漓努努嘴:“嗯。”
沈知换上一身黑色锦袍,正要出去洗漱,楚云漓却将他喊了回来。
“都已八月炎暑,你为何还穿这黑色,昨夜本宫瞧着你身上都起热疹了。”楚云漓躺在榻上,支着脑袋,瞪了瞪他。
“无事乖乖,并不太热。”沈知对她笑笑。
“胡说,去顶箱最上面随便找一件长衫换上,都是给你新制的,料子都是软绸的,穿着凉快合身儿。”楚云漓又气又心疼。
沈知一听楚云漓给他制了新衣裳,便疾步走过去翻了起来,过会儿小声嘟囔着:“这些花样都太乍眼了,显得我更年少了。”
楚云漓轻叹一声,披起睡袍下了榻,从那顶箱里取出一件烟青色圆领杭绸长衫,耐着性子为沈知解开衣扣。
“这个总可以吧?你本就才二十,即便日日穿着那玄色长袍,也难掩少年英气,都已是夫妻了,无需这样做。”楚云漓将他那腰封放在一旁,嗔怪道。
“我哪有…就是得意这黑色罢了,乖乖你可多心了。””沈知乖顺地等着楚云漓为他穿衣。
楚云漓拿起那长衫为他套上,又抬头瞥他一眼:“不就是相差八岁吗,本宫从未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日后想穿什么便穿什么,这么热的天儿,你竟然还穿那窄袖。”
楚云漓为他穿好后,见沈知将那又宽又闷的腰封攥在手中,转身拿起那黄玉带钩,从他身后环住那窄腰,紧贴着那宽厚的背脊,为他系上。
仍不忘嘱咐道:“近来都系这玉带钩,温润清凉,那鎏金腰封又重又闷,你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沈知乐的合不拢嘴,楚云漓不仅为他制了新衣裳,今日还亲自为他穿衣解袍,眼里话里都透着疼惜。
沈知将她揽入怀中,轻捻着她的红唇:“好漓儿,我们现下不在京都,你给我用这黄玉带勾,太过招摇了。”
楚云漓轻捏上沈知的鼻头,柔声道:“不打紧,本就是长公主驸马,上任个汴州知府而已,这黄玉有何不能用的。况且,这汴州不比京都,估计没几人认得这黄玉。”
“乖乖,你对我可真好。”沈知又啄了她几口。
“莫要磨蹭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去府衙!”楚云漓红着脸将沈知推出了寝房。
“哼…本宫对你的好,你现在才知道吗?”
沈知走后,楚云漓又躺回榻上,这阴雨连绵的,正适合睡个回笼觉了…
“将本宫引来这汴州之人为何还不露面,难道他还不知本宫已到此?”楚云漓喃喃自语道。
“白芷,将如风喊来,在门外候着。”楚云漓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不到一刻,如风就来了。
“主子,有何事。”如风隔着房门问道。
“你将沈知到任汴州知府的消息,在汴州城大肆宣扬一番,最好是能够人尽皆知,他是长公主驸马。
有冤屈的百姓都可去府衙递状子,沈大人定会清正廉明,为民解忧。”
楚云漓躺在榻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呃,主子。您这是要为世子爷扬名吗?”
如风十分疑惑,楚云漓向来行事低调。
楚云漓又翻了个身,回道:“既已至此,当为百姓谋福祉。这汴州一行,一路上山贼流寇不断,这地方看着就不太平。
楚云漓回想起沈知那日英雄救美,突然道:“顺便查探一下那……天池帮,究竟是何来历。”
“是,属下这便去办。”如风转身离开。
汴州府衙。
“沈大人,这是您的官印。”
汴州知州宋濂验过沈知的任命文书后,将知府官印递了过去,小安子眼疾手快,赶忙接过。
“有劳宋知州了,本官初来乍到,诸事不熟,还望宋知州多多提点。”
沈知看了宋濂一眼,此人长得肥头大耳,憨声憨气,他那闺女倒是有些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