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帝本就头疼心烦的,二皇子一事还未审清楚,群臣就着急进谏弹劾沈知,本想来这里睡个安生觉,他竟忘了自己的爱妃也是萧家之女。
“起身,这些事与你无关,朕不会因此迁怒于你。”楚琰帝耐着性子说道。
“求陛下开恩,我侄儿已惨死在大牢,我们萧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萧贵妃仍跪在地上,不肯让路。
楚琰帝寒声道:“你若是个明白人,就应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皇贵妃,朕依旧与你琴瑟和鸣,这朝堂之事岂容你掺和?”
而后没再理会跪在地上的萧贵妃,转身就走,去别的寝宫过夜了。
……………………
翌日,天还未亮。
“爹,爹…”萧妙允站在大理寺牢门前,小声冲着萧丞相喊道。
萧允恒从阴暗的牢房里爬了起来,见是自己女儿,慌忙走了过去,父女二人隔着这道牢门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萧允恒忍下悲哀,哑声问道:“你弟弟可安置好了?”
萧妙允哭的稀里哗啦的,使劲的点头:“已下葬了,刑部将他的尸首送回了府上。”
萧允恒紧握住她的手,四处张望着,后死盯住她的眼睛,肃声决然道:“快走,赶快离开京都,家里的钱财我已送去了汴州那个宅子,你赶快走。”
萧妙允哭的稀里哗啦的,猛的摇头:“我不走,爹,我不走。”
“允儿,咱们萧家完了,陛下不会放过我的,现在离开还能保住性命,晚了可就难了。”萧允恒仰头懊悔,整个人已颓废不堪。
“爹,到底是何人害你?是沈知吗?你与弟弟真的杀了二皇子吗?”萧妙允擦了把眼泪,急声问道。
萧丞相转眸思索后,凑在了萧妙允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萧妙允瞳孔猛的一缩,眼里都是惊悚,喊出了声:“什么?”
他赶紧用手捂住萧妙允的嘴,忍痛诀别道:“带着这个秘密赶快离开京都,切记不要为爹报仇,去过自己的日子。”
“爹,我要向陛下揭发他,我要让他给弟弟偿命。”萧妙允全身都在发抖,眼里都是恨。
“允儿,赶快离开京都!萧家只剩你了,你姑母在宫里也是自身难保啊,你若再这般执拗,爹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萧丞相转身不再理萧妙允,痛心疾首,肝肠寸断。
萧妙允在牢外跪了下去,悲痛欲绝的给萧丞相磕了三个响头:“爹,孩儿记住了,这就离开京都。”
萧丞相擦干了眼泪,却没再回头,凄切道:“快走吧,切记永远不要回京都。”
这时候大理寺卿司徒南急着走了进来,将萧妙允扶起,正色道:“快走,大皇子来了。”
然后拽着萧妙允的胳膊将她硬拉了出去……
“爹,您保重。”
萧妙允临走前,声嘶力竭地喊着。
萧丞相狠狠地叹了口气,将眼泪全都擦了个干净。
很快,一阵很轻稳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萧丞相阴笑了几声,缓缓转身,凶神恶煞的看着楚乘贤:“是你杀了鸣儿?你以为你赢了?”
楚乘贤的脸上爬满了狂傲与阴寒,趾高气扬的看着萧丞相:“你如今还拿什么与本王斗?怪就怪你贪得无厌,还想与本王平分这天下?你配吗?”
萧丞相面露狰狞的看着大皇子,咬牙道:“我要向陛下告发你这个阳奉阴违,诡计多端的奸恶小人。”
楚乘贤捧腹大笑起来,那温雅恭谦的脸庞瞬间变得乖戾狠毒:“可是想好了?刚才是那萧大小姐来过了吧,萧丞相与她说了何事啊?让本王猜猜看……
嗯…让她去汴州?哦…那里还有个宅子?留下不少钱财?萧丞相真是疼爱这个女儿。”
萧丞相大慌失色,瘦骨如柴的双手紧扒着牢门,张牙舞爪的大骂道:“楚乘贤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狠毒的东西。”
楚乘贤无所畏惧的冷笑着,抬起手指冲他挑衅道:“嘘,不要乱叫。”
后又笑里藏刀道:“本王可以放她离开京都,也可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卖到青楼。
这萧妙允可是一个俏丽多姿的美人啊,这京都城里的人若是得知,萧丞相之女沦落至青楼,你说,得有多少人想买下这初夜,为她破身?本王可是期待得很啊。”
萧丞相更激动了,怒气冲天的狠声骂道:“楚乘贤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大皇子冷眸如冰,似笑非笑道:“别这么激动,一大把年纪了,本王如何做还得看萧丞相如何选。
别拖太久哦,本王可是个急性子。”
楚乘贤狂笑不止,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丞相的脸上都是苦涩,忧心如焚的冲着牢外大喊:“来人,我要见陛下,来人啊!我要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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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萧允恒因设计下毒谋害二皇子,又与那匈奴人私下勾结,企图卖国易主,被当街处斩。
萧家共一百三十一人,无一幸免皆被株连,二皇子被杀案自此告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刑部侍郎沈知因看管不严,致刑部南狱接连两次被闯,令那萧鸣惨死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