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丞相府。
萧允恒阴沉个脸,怒气冲冲坐在主厅。
“老爷,少爷回来了。”老管家进屋禀报着。
“爹,你叫孩儿何事?”萧鸣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翘起二郎腿坐在了一旁。
一旁的小厮婢女全都退了下去。
“你又去哪了?可是又去那暖香阁了?混账!”萧丞相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萧鸣却不以为然的拿起盖碗,大口饮下,摇头晃脑道:“孩儿得不到想要的,还不能出去找点乐子?难道爹连这也要管着孩儿?”
“我已命吏部尚书为你上奏陛下,求那刑部左侍郎一职,你这时候跑出去瞎溜达什么?
府里难道没有通房丫头吗!”萧允恒还是不忍对这唯一的嫡子发怒,将那怒气又压了回去。
“什么左侍郎右侍郎的,我在刑部做那郎中挺好的,也没人敢惹我,我想几时去就几时去。
干嘛非要做那刑部侍郎,有您在朝中,谁敢惹我?”萧鸣无聊的盘玩着手里的玉佩。
“你娘亲走得早,老夫一直对你疏于管教,你怎这般扶不上墙!
难怪那长公主看都不看你一眼,也怨不得别人。你自己不成器。”萧允恒狠叹了一口气。
萧鸣一听长公主的名字,立马蹦起来了,着急的辩解道:
“若不是被那沈知抢先使了手段,长公主殿下怎会不理我,甭提起这事,提起来孩儿就恼火。
那沈知的家世哪儿有咱们显赫,陛下竟给他二人赐婚了。您在陛下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行了行了,少拿老夫说事,你好好瞧瞧你自己,你哪儿比得上那沈知,你能高中那前三甲吗?
还是有他那副样貌?还是能打得过他?
白比他年长两三岁,他才二十就在吏部做了郎中。鸣儿你这郎中一职怎么来的?爹为你操碎了心。唉……”萧允恒摇着头喝下一口热茶。
“爹,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孩儿威风,等您夺了这天下,孩儿不就是太子了吗?何必苦哈哈的,做什么刑部侍郎。
到时候那长公主,还不是孩儿的囊中之物?”萧鸣又得意起来,脸上都是淫相。
“住口,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再敢说出口,我打死你!
你这口无遮拦的东西,日后再让我听见一句,我就打死你!”萧允恒站起身来,指着自己这个逆子破口大骂。
“是,孩儿不敢了。”萧鸣怯怯的又坐回来了椅子上。
“您与那位不是都说好了吗?到时候这天下一人一半,爹您怎还这么谨慎。”萧鸣又小心的试探道。
“此人心思颇深,阴险狡诈,难以笼络,朝中已有人倒向他了,老夫不得不防着他。”萧允恒轻抚胡须,眼里却起了杀意。
“爹,你是说…他会……”萧鸣也变得严肃起来。
“嗯,还是趁早防着点,此人实在心狠手辣。如今陛下还是壮年,这天下仍是他们楚家的。
这兵权可都在陛下手里,还是先扶五皇子上位吧。”萧允恒摇了摇头。
“是,孩儿都听爹的。爹,那件事…无人再查了吧?”
“都过去五年了,陛下都不再过问了,谁还会查。将心放肚子里,况且又不是咱们下的杀手。好了,老夫先去睡了。”萧允恒起身离开。
萧鸣趁机又从后院溜走了,去了那暖香阁过夜。
夜里子时,长公主府寂静无声。
“母后…母后…乘渊,你们别走…”楚云漓从梦中哭醒,转过身小声的抽泣。
近来楚云漓梦魇的次数太多了,沈知实在心疼极了。
下了榻点起了灯,将她一把拥在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漓儿不怕,你看亮着灯呢。不怕,那是梦魇。”
楚云漓也不吭声,只是一个劲的往沈知的怀里躲,小声的哭着,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抱了一刻,楚云漓这才缓过神来。
抬眸看向沈知,又搂了搂他的腰身:“你能不能动用隐意门的人,帮本宫查查当年乘渊的案子。”
沈知微微皱眉,此事他也想过告诉楚云漓,就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打草惊蛇了。
眼下这副楚楚可人,杏花带雨的模样,任谁也不能拒绝,轻声哄道:“好,漓儿乖。快睡,我一定查出来真相。”
“嗯,你去刑部的事儿,父皇应是应了。昨日下午吴公公来过了,本宫替你圆了圆。为何好端端要去刑部?”
楚云漓将脸贴紧了他的胸膛,听着沈知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她已忘了刚才的梦魇……
“嗯?陛下这么快就知道了?呵呵…吏部太无趣了,刑部尚书是我舅舅,我去那里更顺心些。
快睡吧,我哄着你睡好吗?”沈知轻啄上她的唇瓣,一双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嗯……”楚云漓嘴角微微扬笑,睡了。
沈知叹了一口气,将她眼角的那滴泪轻轻拂去,回想起一年前大婚前几日。
“沈知,你可知朕为何会将漓儿赐婚给你?大皇子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楚琰帝眯起双眸来回的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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