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本也没想能凭你扳倒这权势滔天的萧丞相,喂下极乐丹。”沈知起身看向蝶衣。
“师弟,这……”蝶衣有些迟疑。
“喂。”沈知声音冰冷。
“宗知,你疯了,我不吃,我不吃这极乐丹。”
据说这极乐丹乃是隐意门的禁药,若不是那十恶不赦之人,门里不允使用此等邪药。
服下后,五日便可毒发身亡,可这五日才是最难熬的:
第一日便耳聋眼瞎,第二日大小便失禁,第三日身上奇痒难忍,如同万虫噬心,第四日身体溃烂流脓不止,第五日,全身腐烂化为血水。
宗离已吓尿了裤子,急忙求饶:“宗知,我愿与你进宫面圣,你饶了我吧,我们是同门啊。”
沈知坐到一旁,拿起一块金锭把玩着,不屑道:“我有这密信便够了,留你有何用?
你还是下去,与乘渊好好解释一番吧。你偷窃师门心法,早该死了。”
蝶衣只好冲门外招招手,寒云从身上取下一颗红色药丸,硬掰着宗离下巴,强塞了进去。
随后几人便离开了这屋子,只剩宗离在里面活活等死。
“给他嘴里塞个抹布,万一嗷嚎的声音太大,夜里影响众人休息。”沈知突然停下脚步。
“是。”寒云又转身回去。
“师弟,你若要他性命,直接抹了脖子即可,何必用这极乐丹折磨。”蝶衣后背发凉。
“乘渊所受之苦,我要他们百倍万倍偿还,那曼陀沙的毒性比这极乐丹好不到哪儿去。
你可知楚云漓,夜夜都会从梦里哭醒?我每次都只能装睡,漓儿的心病这一生都好不了。”沈知皱眉看向蝶衣,眼底有些泛红。
楚云漓并不是只有进宫后,才会梦魇,而是夜夜,白日有多欢愉,夜里就有多凄惨。
每次她从梦里惊醒,都不敢大声哭泣,只躲在沈知怀里心碎肠断,沈知都装作毫不知情。楚云漓有她自己的傲骨在……
“走了,有空再来。”沈知扭头就走。
晌午后,楚云漓刚吃过那剁椒鱼头,正美滋滋的,在沧澜阁的炕榻上睡午觉呢。
“殿下,宫里的吴公公来了,殿下?”沉香微微冒头,隔着屏风小声的喊着她。
“嗯…本宫这便起身,你先给吴公公奉茶。”楚云漓睫毛微动,慢慢睁开了那双媚眼。
沈知这吃食做的太好吃了,本宫都睡着了,到底何时学的这些?他以往是不是做过厨子啊?
楚云漓慢悠悠起来了,唤了白芷进来,替她整理好妆容。
明眸皓齿,纤腰细柳,步步生莲。
“老奴参见殿下,殿下金安。”吴公公躬身行礼。
“起身吧公公,父皇又有何事?”楚云漓引了引手,二人同坐在红木圈椅上。
“公公请用茶。”楚云漓笑着说道。
“多谢殿下。”吴公公押下一口茶。
“殿下,这圣旨,陛下让老奴交于您手。”
楚云漓见又是那道圣旨,立马头疼:“公公,烦请您再劝劝父皇,本宫实在不愿,另寻他人吧。”
“殿下,还是先收下吧。您别看陛下平日里见您时欢喜,其实奴才在宫里常见陛下暗自流泪。
陛下最疼爱的是您和二皇子,最爱的也是皇后娘娘。
如今……只剩下您了,就如了陛下的意吧,让陛下心里也好受些。
老奴侍奉陛下多年,见陛下如此,心里也跟着难过。”吴公公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
楚云漓心中一阵酸楚,但她毕竟是长公主,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仪态身份,只能暗自隐下心痛,叹息道:
“罢了,先放在本宫这儿吧。公公在宫里也多劝劝父皇,莫要再日日念着了,他是一国之君,身上的担子还需挑起。”
吴公公看着对面强作镇定的长公主,又心疼起来,若真如她所言,她为何再未踏入那皇家祠堂。
这父女二人,各有各的倔,各有各的傲。
“是,老奴定会尽力安抚陛下。
还有一事,陛下命老奴来问问殿下的意思:半个时辰前,吏部尚书向陛下举荐沈世子,上任刑部左侍郎一职。
不知殿下是否知晓?可是殿下的授意?”吴公公赶忙将此事告知楚云漓。
沈知又想去刑部了?他怎没与本宫说呢?刚满二十便做刑部侍郎……
这,朝中从无先例,既然父皇问本宫的意思,本宫不如……
“本宫不知,但沈知性子倒是孤傲了些,去刑部历练一番倒也不错。
这吏部毕竟是些文官,沈知在刑部许能更得心应手,也好为朝廷继续效力。”楚云漓冲着吴公公轻点下颚。
“老奴知道了,那老奴便不多叨扰殿下,先回宫复命去了。陛下见您接了圣旨,定会龙颜大悦。”
吴公公颤巍起身,对着楚云漓又行了个礼,便带人回宫去了。
“白芷,将这圣旨放云兮阁吧。”楚云漓指了指桌上的圣旨。
“主子,这可是……密召,奴婢给您放哪啊?”白芷双手托起圣旨,十分小心。
“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别弄丢就行,也别落灰。本宫有些头疼,把沉香喊来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