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桃花嫣红,京都城里一片好风景。
楚云漓刚拿起一块桂花糕,还没等放进嘴里,小安子便急慌慌跑进后院,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未等小安子爬起来,她便叹了口气:“他又怎了?”
小安子呲牙咧嘴的站起来:“禀殿下,世子爷又被国公爷罚了,人在后面,但今日是抬回来的。”
楚云漓眉头微皱:“白芷,备好药池子。”
白芷嘴里含着桂花糕,含糊不清的回道:“主子,要不要多加点药量,往日都是扶着回来的,今日可是被抬回来的。”
“嗯,沉香,你去帮她。”
“是。”二人脚步匆匆去了偏阁。
楚云漓又抿下一口茶,定了定神,茶汤入喉,唇齿留香,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今日又是为何事?”
“回殿下,国公爷让世子爷为叔伯家的堂兄找个差事,他不肯,二人起了争执。”小安子揉了揉摔疼的脑袋。
“行了,你去给他取一身换洗的衣裳。”楚云漓冲他摆摆手。
“是。”
众人走后,整个小院终于安静下来,楚云漓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躺回椅子上。
她今日心情本是极好的,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这京都女子无人能及,无论样貌还是才学,皆为京都第一女。
三年前,那杀千刀的顾太傅提议在国子监开设女子学堂,还举荐她做那女夫子。
将她好一顿夸赞,什么风华绝代,惊才绝艳。
她那耳根子极软的父皇,乐的都合不拢嘴,都没问过自己,就大手一挥,一口应了。
自己这堂堂楚国的长公主殿下,便日日前往云萧书院上值,今日可算休沐了……
“沉香,把那贵妃椅搬到院子里去,这日头正好,本宫在此饮茶。”楚云漓抬眸望向窗外。
“是,主子。”
“殿下,您今日梳的凌虚髻真是美极了。”一旁的白芷拿起桌前的金钗,笑嘻嘻的说道。
“就你嘴甜,今日又不出府,这些物件就免了吧。”楚云漓随意拿起一本诗词,款款起身,走出房门。
沉香早已将贵妃椅安放妥当,另备下些吃食,自然也少不了楚云漓最喜的茉莉花茶。
热腾腾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整个长公主府后院都卷着淡淡茶香。
楚云漓身着素白宫裙,纤细白嫩的手指轻捧起盖碗,抿下一小口热茶。
那白皙粉嫩的小脸儿,立马浮现一抹喜色:“好茶…今年这春茶可真鲜亮。”
微微仰身便要倚靠在椅子上,白芷眼疾手快,赶紧送上一软靠。
生怕晚了一分硌着自家主子,还不忘回头抱怨:
“沉香,你怎那般粗心,不知拿上软垫,主子今日难得休沐,能得闲几分。”
“罢了,你莫怪她,她一大早便忙着,为本宫做这些小吃食,哪有你惬意。”楚云漓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就是,还是主子知道心疼我,白姐姐你就会凶人。主子,您快尝尝这桂花糕。
奴婢可是天不亮,就钻进了小厨房呢。”沉香拿起那精致的小盘,递到了楚云漓的手边。
“好了,你二人自小随本宫一同长大,不用这般拘束,白芷快过来,我们一起吃。”
……………………………………
可这桂花糕还没吃进嘴里,沈知就又闹上这么一出!
“沈知这个小狗崽子!”楚云漓忍不住骂出了声。
自己与沈知成婚这一年以来,他是隔三差五就带着一身伤回来。
他本是那国公府的世子爷,按理说二人婚后,应同住在那富贵显荣的国公府里。
可沈知主动上奏自己父皇,非要入自己这长公主府里,怕自己住不习惯恐再受了委屈。
把自己那父皇感动的,又是大手一挥,“得此佳婿,朕甚欣之。”
婚后自己这才发觉,原来是他不情愿回那国公府去,拿自己在这儿当这挡箭牌呢……
话说这沈知自小便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儿,别看他长得一副唇红齿白,谦谦君子的模样。
那脾气怪得很,桀傲不驯,喜怒无常,这京都城是无人不知,与人三言两语便会不和。
说话也是刻薄刁钻,不留情面,十分贱气。
也就是国公爷身份尊贵,三代袭爵,他母亲又是那永宁侯府的嫡女。
否则这厮早被这京都的世家公子们群殴了,昔日里哪个也没少受他的奚落。
但自己那恭谦有礼的皇兄却与他最为交好,在宫里逢人就夸。
自己那好父皇又听心里去了,大手又是一挥:“此等龙眉凤目的好儿郎,正配朕的漓儿,朕要为二人赐婚。”
好嘛,两人差了整整八岁,如何相配?她那年已二十六了,沈知才刚满十八。
一个温柔贤淑,秀丽端庄的,另一个呢坏的都能挤出来墨汁儿。
真是相配极了啊,自己那父皇真是太天真了……
要说相配,也就容貌相配了,她倾国倾城,京都前往今来第一美人。
沈知呢,别瞧着他整日不着调,那俊朗模样,楚云漓见了也得称赞一声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