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七年之痒,十年之痛,卿颜看着雷鸣缠在她腰间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十年了,怎么她家老公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雷鸣,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前段时间雷鸣的大姑忽然打电话来叫雷鸣回家一趟。
而原因,就是雷立州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老年痴呆。
当初桃李满天下,名誉星州的传奇老师谁能想到晚年竟会落到如此下场。没有妻子,儿子也被自己气走。
卿颜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雷立州这样的人。
“说实话,我怨他,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我做不到完全放任不管。”
雷鸣将脸埋进卿颜的腹部,声音沉闷。
“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是为了我好,说他是传统的父爱,不会言语,可我感觉不到那些所谓的沉重的爱意。”
如果父爱是冷掉的包子,是被赠予别人的生活费,或者是无数次缺席的重要场合,那么他真的不理解,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了,雷鸣仍旧称呼雷立州为雷老师,而不是爸爸,就像从小从没有得到过的父爱,是陪伴一生的芥蒂。
致想那一次的危机,陪伴雷鸣的不是雷立州,不是别人口中所谓的父爱,是卿颜,是鹤攸知,是温霖,是属于他的另一个家。
一个浸满爱意的尊重信任的新家。
雷立州不知道雷鸣曾有多么渴望家人的陪伴,也不知道他有多么想得到他的认可。
在他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雷立州给予他的父爱少的可怜。
或许雷立州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严苛,视而不见,但雷鸣做不到完全冷漠。
“卿颜。”
雷鸣抬头,按下卿颜的后颈,与她交换了一个亲昵的吻。
温柔,缠绵。
“当初致想利用了我一次,现在我也想利用它一次。”
雷鸣笑起来,勾下卿颜的眼镜戴到了自己脸上。
“他们想要求和示好,那么我就让他们替我照顾雷老师。”
风水轮流转,当初致想因为鹤攸知的暗箱操作爆出不少黑料,股市一年不如一年,如今重新求到雷鸣头上,自然得好好利用。
“这么记仇啊?”卿颜捏了捏他绵软的脸颊。
雷鸣颇有些骄傲地对她眨了眨眼,还装模作样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开怀。
“那是。”
“刚好还能跟你做同事。”
“同事?”卿颜微愣。
辞去律师的工作以后,她在鸣英找了个音乐老师的职位。
说不上特别空闲,但是总比原来要轻松一些。
“唉,每次看有男老师来要我老婆联系方式我也很苦恼啊,这不得宣誓一下主权,昭示一下我的地位喽。”
雷鸣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当老师,可是这几年下来,他竟然想再试一次,不为别的,只是想为了当初那个自己。
而且,他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雷先生,我们都结婚十年喽,你怎么还是这么会吃醋喽。”
卿颜故意模仿着雷鸣的口音,古怪的语调让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吃醋怎么喽,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子喽。”雷鸣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这几年过去,他的脸皮算是越来越厚了。
“我老婆这么好看,我不盯紧一点,跑了怎么办喽。”
就像常说的,爱人如养花,十年过去,两人的外貌变化甚微,岁月似乎格外垂爱他们。
当然充实的金钱基础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卿颜忍笑,“雷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察觉到了她笑意里的戏谑,雷鸣坐起身眯着眼看她。
“像什么?”
“像非主流少年,哈哈哈。”卿颜笑倒在他的怀里。
跟雷鸣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慢慢变得不着调起来。
雷鸣伸手掐住卿颜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故意用力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好好好,跟温迎学坏了是吧。”
“错了错了,手下留情。”卿颜讨好一般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帅气英明的雷鸣先生,看在我主动认错的份上饶了我吧。”
将雷鸣推倒在沙发上,卿颜顺势环住他的脖子。
“再亲一下。”雷鸣扯起手边的薄毯,将卿颜拢在怀里。
卿颜往后缩了缩,故意逗他,“我可以拒绝吗?”
“不能。”
低头含住那浅色的双唇,雷鸣微微使力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睡午觉吧。”
将手边的薄毯掀起来盖在身上,雷鸣的手在卿颜身后轻拍。
“你是在哄小孩子吗?”
卿颜埋进他的胸口,一时失笑。
“不,我在哄我亲爱的妻子。”雷鸣低低地笑起来,伸手捏了一下卿颜的耳垂。
“都分房睡两天了,今天晚上总不能再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吧。”
他哀怨地低下头,一双乌黑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卿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卿颜摘下他的眼镜,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