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喘息,雪重子快步向卿颜跑来。
骇人的气氛在一瞬间散去,卿颜的表情立刻和缓下来,像是忽然收起利爪的豹猫,露出柔软信任的神色。
“怎么样,没事吧?”
少年修长的指尖紧紧握着卿颜的手,那双极漂亮的眼睛对着她看了又看,往日的清冷自持都作了废,只有那白皙的脸上一抹刺眼的红色血痕映衬着雪重子凌乱的鬓发。
“我看到了信烟,我还以为你...”
浅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雪重子走近了几步,摩挲着卿颜的侧脸。
“信烟?”卿颜的表情茫然了一瞬间,随即她转过头看向了花公子。
“啊?不是我,看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花公子看天看地看空气,要不是右手拼命往后藏,还真是叫人信了他的鬼话!
“等等,鹤长老,雪重子,你们...你们?!...”花长老看二人亲近的样子,一脸惊恐,他从前只以为小辈间关系好,谁曾想是这层关系。
“爹,别激动啊爹!”花公子为了按住自家老爹的手,手里发射信烟的机关啪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你,你也知道他们...”
看着自家老爹青筋暴起的模样,花公子干笑了两声。
“诶,爹,爹别打啊爹!”
看着花公子抱头鼠窜,花长老后面追着打的样子,卿颜悠哉悠哉地把下巴靠在了雪重子肩上,蹭了蹭他柔软的脸颊。
“趁花长老还没打完,我们偷偷溜走吧。”
正好也该去看看宫子羽和云为衫那里的情况了。
“嗯,走。”
卿颜和雪重子两个人的轻功都极好,落地无声,不多时便已不见了踪影。
打在后脑勺的手突然停下,花公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爹?”
年过半百的老者倏地叹了口气,半晌,却是摇了摇头。
“往日我们只当她那散漫的样子是什么也不在乎,如今看来,她只是从未信过宫门罢了。”
“哪有,这可不包括我们几个...”花公子嘴里嘀嘀咕咕地吐槽着,忽然后背一凉。
“臭小子,不许跑!”
“你说不跑,就不跑啊! 是亲爹吗?!”
向来不敢跟花长老对着干的花公子难得溜得飞快,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面对无锋的魍时,他有多庆幸,他的父亲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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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宫子羽和云为衫正同司徒红交手,几人打得正激烈,眼见下一击就将得手,宫子羽却猛得吐出一口血,云为衫与他瞬间落了下风。
司徒红擅使蛊毒,又出手狠辣,云为衫情急之下便想上前抵挡,谁知心口一痛,顿时失了力气。
“阿云!”
“飒!——”
眼前司徒红的手已经落在了云为衫眼前,一柄尖锐的短剑却突然横亘在了二人之间。
“上官浅?”
云为衫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更加警惕。
“你又是谁?”
司徒红隐隐感受到体内气血逆行,竟让她的经脉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没兴趣多管闲事,可是我们家阿颜吩咐了,云为衫现在不能死。所以...”
上官浅凑近司徒红耳畔,笑意嫣然。
“这位姐姐,只能劳烦你,不要碍事了...”
魅和魍差一阶便是天差地别,可上官浅现在却能拖延司徒红许久,虽有些落了下风,可司徒红也没占着好。
“蝴蝶蛊...这宫门里,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么?”
蓝色的闪蝶从上官浅身后飞出,在落在她肩头的瞬间,两根银针擦着她的耳坠刺向了眼前的司徒红。
“没想到无锋里也有你这样识货的人,可惜,你的蛊可没我的凶啊。”
毒性爆发的一瞬间,体内的一切便都乱了套,血肉腐蚀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即便是刀口舔血的刺客也受不住。
眼见司徒红没了威胁,上官浅慢悠悠地收起短刃,看向了来人。
“我们浅浅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卿颜提着剑,姿态轻盈,步履款款,若不是剑上那一点浅薄的血色,谁能知道这样的美人,是一路杀过来的煞神。
上官浅看了一眼卿颜身后,见雪重子不在,她的眼神带了些疑惑。
卿颜给了她一个笑容,瞥了一眼宫子羽的方向。
明白了,这是防着宫门日后对雪重子不利呢。
“我好歹也算你的人,总不能让你丢脸不是?”上官浅笑容愉悦,不远处的云为衫和宫子羽看着眼下的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云为衫强撑着站起来,护在宫子羽身边。
蓝色的衣袖随着抬手的动作落下,白嫩的手腕上两只清透的镯子发出碰撞的轻响。
起先只是一只,然而不过片刻,十只,百只,长着美丽双翅的蝶类从宫门各个角落飞来,包围了宫门的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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