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地从后山回来,是怕云为衫牵连我,所以来保我的?”
上官浅的视线随着卿颜移动,一双盈盈的美眸里水光潋滟,满是笑意。
“你想听什么回答?”
卿颜手上动作不停,外伤药,药匙,还有药酒被她整整齐齐地放进木匣。
“明知故问。”
上官浅慢悠悠地站起来,从旁边折下一朵花簪在了卿颜发间。
“你带这么多伤药,是要去哪?”
盛放的杜鹃花点缀在墨发间,温婉,静谧,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上官浅看着,竟有一瞬间的痴愣。
“宫子羽他们打伤了远徵,我去看看,怎么了?”
卿颜指尖抚过鬓角的花朵,清浅的香味飘来,她看着上官浅迷蒙的眼神,摘下了那一朵花。
杜鹃花...
我永远属于你吗?
“不喜欢这花吗?”
见眼前之人摘下簪花,上官浅的眼眸半垂,心中的情绪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算了,不喜欢的话我拿去丢——”
明亮的杏眼忽然睁大了些许,上官浅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被轻柔地顺到耳后,那朵花就这么落到了她的发髻。
卿颜专注地摆弄着花朵的位置,没有注意到上官浅不自然的样子。
好像还缺了些什么...
她盯着上官浅的发顶,双手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
“阿颜?”
“别动。”
随手拔下头上的一根坠着白玉的素钗,卿颜将其插在了上官浅的发间。
都说认真的人最是有魅力,如今身在其中,上官浅有些恍惚。
“这样配你今日的衣服会更好些。”
侧目看向右手边的铜镜,上官浅下意识摸上了那根属于卿颜的珠钗。色泽剔透,触手温润,和它的主人一样。
“既是自己费心养护的爱花朵,总该是用在自己身上才是,你替我做事,我放你自由,所以你不必低三下四地讨好我。”
“而且,今生簪花,来世漂亮,就算只是一朵应该也作数...”
淡色的湖绿色裙摆在视线里摇曳,上官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了其中的柔弱之处。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动摇,沉溺,可是却不想改变。
“对了,云为衫不必再管,在我们离开这里前,护好自己。”
我们...吗...
看着卿颜踏出房门,她忽然失了往日的仪态,有些匆忙地小跑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随即又像是回过神似的缩了回去。
感受到卿颜询问的眼神,她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露出了一点笑容。
“今天晚上可以听我说会儿话吗?”
上官浅想赌一把,哪怕只是一点可能性。
“好。”
看着上官浅唇角绽开的笑容,卿颜很敏锐地感觉到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只是其中并没有恶意,那么她也不会多问。
云为衫被关进地牢审问,按宫子羽的性格必定不会乖乖待着。
卿颜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偏偏几个长老对宫子羽向来偏心,真是一天都不得安宁。
宫远徵之前和金繁对上时便受了伤,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也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
卿颜拿着伤药,脚步又快了一些。
“姐姐!”
离徵宫还有些距离,卿颜就望见了站在廊下的宫远徵。
白皙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可是那丝毫抵挡不住少年见到她时欢喜的样子。
徵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婢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又在看到卿颜后悄悄笑了起来。
“怎么不去里面等我,宫子羽怎么把我们远徵都带傻了?”
一提到宫子羽,宫远徵的嘴一下子瘪了,就差在脸上写上嫌弃两个字。
“外面风大,我担心姐姐来时冷,就想早些出来接。”
特地搓热的掌心包裹住卿颜的双手,宫远徵带着她往屋里走去。
“宫子羽那个蠢货,竟然包庇一个无锋刺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才不会像他一样傻。”
那些长老也是偏心,责问的时候还说是宫尚角先动的兵刃,比起这个,难道宫子羽窝藏无锋刺客和打伤他就是小事了吗?
越想越生气,少年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墨色的眸子里多了些怒气。
“比起宫子羽的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们去关注。”
卿颜随着宫远徵落座,她打开木匣将里面的东西摆了出来。
“什么重要的事?”
宫远徵转头看她,却被捧着双颊揉了揉脸。
看着他茫然又有些别扭的眼神,卿颜弯了眉眼。
“是远徵...”
“远徵可是最重要的事。”
会心一击。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她只知道宫远徵受了伤,具体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日我在屋外听到云为衫是刺客的事,便被宫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