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回来的晚了,没想到刚刚好啊。
看着角宫别院那灯火通明的样子,卿颜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轻笑着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这么热闹?”
看见她走来,守在门口的护卫匆匆行了个礼。
“鹤姑娘,徵公子的暗器囊袋丢了,现下正在寻找。”
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看来上官浅倒是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护卫替卿颜打开了门,刚一进去她就看见了上官浅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好不可怜。
“听说你们在找这个?”
熟悉的黑色囊袋被素白的手指勾起,宫远徵的面上有些错愕。
“我的暗器囊袋,怎么会在姐姐这里?”
“方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羽宫的下人,这是宫子羽在河边捡到的,我刚好顺路带回来。”
将囊袋重新系回宫远徵的腰间,卿颜眉眼弯弯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和上官姑娘回角宫就那么一段路还丢了东西,小马虎。”
“不是的,姐姐我...”
他的暗器囊袋一向保管得很好,不可能轻易脱落。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心中的郁闷无法言说。
“看上官姑娘这哭红的小脸,我都心疼了,远徵要不你和尚角先回去,我陪她说说话。”
她想干什么?
上官浅杏眼微抬,看着卿颜极其温柔的姿态,心头忽然一跳。
“既然如此我就和徵弟弟先走了。”
宫尚角知道卿颜有支走他们的意思,所以也不多做停留。
“哥...”
“走吧。”
宫远徵回头看了卿颜一眼,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宫尚角出去了。
待门外彻底没了别人的气息,卿颜迈着步子慢悠悠地坐到了身后的矮桌边上。
皓腕轻抬,她举着茶杯对上官浅示意了一旁的座位。
“坐啊,今日兵行险招又哭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
寒意从脚底升起,上官浅捏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圆圆的杏眼中又聚起泪水,她看向卿颜的眼神娇柔又无害。
“我本以为鹤姑娘相信我,没想到连你也觉得是我拿了徵公子的东西吗?”
带着哭腔的语调如泣如诉,倒还真叫人心疼,可惜了,她今日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卿颜轻笑。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若不想让你拿那囊袋,也不会在回角宫的中途离开啊。”
毕竟她要是不走,上官浅哪来的机会下手呢?
她不下手,卿颜又怎么和她谈条件呢?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你这个魅,倒是比我想的要有用一些...”
身份被直接戳破,看着上官浅逐渐变冷的表情,卿颜愉悦地笑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上官浅抚摸着自己的鬓角,姿态从容优雅地走到了卿颜身后。
知道无锋的暗语,难道她也是无锋的刺客...
茶盏落地溅起水渍,红色外袍铺散在地,银色长簪抵在脖颈处,看着压坐在自己身上的上官浅,卿颜低低笑出了声。
“浅浅真是好生突然,可是吓坏我了呢...”
“你也是魅?”
“不,你是魍?”
在无锋里,官大一阶压死人,上官浅此刻不敢有丝毫松懈,若卿颜真是无锋的人那还好说,若不是,她和云为衫都难逃一劫。
“浅浅真是看的起我,只可惜我跟无锋可没有一点关系。”
银簪刺入脖颈冒出了些许血珠,卿颜毫不在意地伸手抹去。
“别那么看着我,毕竟你和云为衫说话那么大声,我可不是故意听见的。”
杀了卿颜或许之后会被发现身份,可是现在不杀她,日后就是必死的结局。
上官浅眼中的杀意凝成实质,手下的力道越发强劲。
“好奇心害死猫,看来鹤姑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那我只好,让鹤姑娘闭嘴了...”
“飒!——”
形势忽然调转,上官浅躺在地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才快速的动作。
带血的银簪从上官浅的心口一直滑到她的下巴,像极了她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坐在她身前的人,一身白色的齐胸束腰轻纱裙,披着红色镂花宽袖外衫,那样慵懒危险的姿态,像极了猎食者。
“你支走他们,却又没有杀我,是想让我帮你做事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手里就有了谈判的筹码,上官浅看着卿颜,摸上了她握着银簪的手。
果然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卿颜没有否认,只是示意上官浅继续说下去。
“你在宫门地位不低,看宫远徵对你的态度更是信任非常,而你没有戳破我的身份,只能说明你想要的东西,是宫门的人给不了的,或者说,他们不想给你...”
看卿颜的笑意加深,上官浅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你身手不凡,能在宫门里畅行无阻,却不能得到那样东西,你是受到了限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