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想起初听她琴音时,异常哀婉,竟是带着前世的哀怨在抚琴。
“即便苏醒,我亦无法忘记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直到我听见你的琴音,才觉重获新生,重新得以呼吸。”
陈缘心中猜测难道她也是重生之人?
“风儿姐姐的现实与梦中场景相似吗?”
“刚开始差不多,直到五皇子有段日子没来凤鸣楼,他很少那么长时间不来,事情开始变得有点不同,后来就是遇见你,一切都不一样了。”
“哦。”
“阿缘定是我的福星。”
“我还以为是我说服了你,不再为不值得的男人上心,其实不是,是你曾经历过绝望,自然看清诸事,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风动轻抿茶,脸上满是历经风霜后的从容:“我要谢谢阿缘救我脱离苦海。”
“不客气,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风动笑意渐深,嘴角两处酒窝变得分外明显,以前她不爱笑,很多人不知道她有酒窝。
笑着笑着,突然口吐鲜血,染红了桌上尚未吃完的紫藤花糕。
陈缘心惊,忙过去扶住她把脉:“你中毒了。”
“好疼。”那个令人心疼的姑娘,摸着心口喊疼,笑意消失,泪眼朦胧。
陈缘感觉自己心脉处亦隐隐作痛,但她顾不上,迅速为风动施针封住心脉,阻止毒素蔓延。
“怎么会这么快?这毒好生厉害,毒发时瞬间入了心脉,流遍周身。”
风动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说不出话,她拉着陈缘的手,艰难出声:“阿缘,短是短了点,但这一次我很开心。”
“风儿姐姐,你不能死,你还没得到幸福,你这辈子还有很长时间,我不许你死!”
没一会儿,风动浑身抽动,鲜血不断自嘴角溢出,渐渐变成黑血,随后双眼泛白,扑腾的腿脚不再动弹,终于彻底没了呼吸。
陈缘五内俱焚,宛如灼伤般痛苦难耐,她抱着再也不会醒来的人大喊:“风动!”
陈家人赶到时,风动已死,陈缘中毒昏迷。
紫藤花糕中下有剧毒,风动吃的比较多,因此毒发迅速,一命呜呼,而陈缘只吃了一小口,经陈政年医治,悠悠醒转。
吴烬看着一夕间脸色苍白的人,痛心疾首:“阿缘,你终于醒了。”
“风儿姐姐呢?”
“她中毒太深,来不及医治,已经不在了。”
陈缘昏倒前就已知晓,此刻变得异常淡定,问:“我们吃的糕点和茶水,还在吗?”
“都还留着。”
“带我去。”
“阿缘,你身体很虚弱,先好好休息,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
“带我去!”陈缘嘶吼着下床。
吴烬替她披上衣裳,只得由着她再回案发之地。
陈缘闻着紫藤花糕,失声:“这些糕点是给我准备的,风儿姐姐是为我而死。”
“我不该由着她吃这些糕点,如果吃下去的人是我,我一定可以觉察出异样,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死。”
陈政年听到女儿醒了的消息,赶来时恰好听见:“阿缘,你不要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我查过,这些糕点中下的毒无色无味,你不可能闻出来。”
“我可以!我应该早点发现,风儿姐姐就不会枉死。她已经横死过一次,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还是让她不得善终?”
“阿缘,别说胡话。”
吴烬抱着几乎站不起来的人,对陈政年说:“陈太医,让我留下劝劝她,您回去照看陈夫人吧,她还怀着孩子,又要为阿缘操心,想来定是十分费神。”
“好吧,你好好与阿缘分说,照顾好她。”
“我会的。”
陈政年走后,陈缘终于无力支撑,瘫软在地,抱着吴烬放声大哭:“她又死了一次。”
“阿缘,我会和你一起,为风动姑娘讨回公道,揪出下毒之人。”吴烬扶着她,让她倒在自己身上,始终不曾放手。
夜色凄凉,有鸟儿鸣叫,呜咽不止。
清风拂面,似是想要扫清落泪人脸上的泪痕,陈缘惊醒,看着被风吹动的树梢:“风儿姐姐回来了。”
“阿缘,是风。”
她泪眼迷蒙:“此风动非彼风动,风可再动,却再无风动。”
吴烬为她拭泪,轻轻扫过脸颊,温柔细致:“以后每次起风,你都可以当做是她回来看你。”
“你知道吗?风儿姐姐也是重生之人。”
吴烬从她错乱的言语中,已经猜出些许:“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对,她告诉我她曾做过一个梦,梦中被困棺材,窒息而亡,所以梦醒后,她不再留恋五皇子,开始想要摆脱他。”
“她遇到了你,成功摆脱了五皇子。”
“可最后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也许一切都是命数使然,我们想要活下,只有摆脱命数。”
陈缘难掩悲痛:“风儿姐姐是重生,五皇子是重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重生之人?”
“若是按照前世计算的话,风动姑娘比前世多活了半年?”
“差不多。你觉得这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