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个?”
“就是,那事都过去了。”
吴烬尚沉浸在喜悦中,听到这话,立马严肃:“夏竹姑娘,我娶阿缘,是因为我喜欢她,喜欢的意思是不管怎样,我都要娶她。”
满堂欢笑声被打断,就连一旁的雷鸣也觉得夏竹说话有些过分,说:“夏竹,这事原本就不是阿缘的错,更何况阿缘在那儿并未受到欺负。”
“去了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夏竹面红耳赤,“阿缘一向主张实事求是,到头来还不是会在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清白之事上,谎话连篇!”
“夏竹!”陈缘怒道,“我是主张女子不该为清白所累,但这并不代表我需要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信或不信,与我无关!”
吴烬正色道:“我只信我家夫人的话,若再有人敢质疑诽谤,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夏竹。”雷鸣站出来,“如果你不喜欢绣春坊,大可离去,不必勉强。”
“你们……”夏竹委屈,掩面离去,“你们太欺负人了。”
雷鸣拉着陈缘的手:“好了,姐妹们,别管她,我们继续挑选礼品。”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夏竹登门向陈缘道歉。
陈缘当着秋千,正在看书,背过身,显然还在生气,不大想搭理她。
“阿缘,那日是我说话过分了些,希望你能原谅。”
“你不是说话过分,而是根本不相信我。”
夏竹扑通一声跪下,把陈缘着实吓了一大跳,从秋千上弹起:“你这是何意?”
“阿缘,我失了孩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说话做事言不由衷,你别怪我。”
陈缘回来后听说了孩子的事,她知其心中难过,但她记得前世夏竹平安生下一个女儿,过着恬淡平静的日子,这一世,她竟失去了这个孩子,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竹姐姐,你究竟为什么会流产?”
“因为……因为我担心你,自你失踪后,常常夜不能寐,时常出去找你,操劳了身体,以致胎象不稳。”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陈缘到底心软下来:“好了,这样算来,也有我的原因。”
“阿缘,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早前说了些胡话,请你务必不要放在心上。”
“好啦,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是姐妹,今后还要同舟共济,经营绣春坊。”
“阿缘,我与你不同,你是太医之女,天资聪颖,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缺,我从小受父亲虐待,长大受丈夫责打,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未来。”
陈缘扶她坐下宽慰:“我们一起经营好绣春坊,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
夏竹抹了把泪:“世道艰难,身为女子犹如浮萍,我不像你,无所畏惧,我只想有个人依靠,能给我一方栖身之所。”
“靠人不如靠己,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你,只有自己不会。”
“我一个小女子拿什么靠自己,我家那个死鬼时不时来骚扰我,为难我,有时我连出门买菜都不敢,你岂会明白我的难处?”
“那个败类,竟然还敢骚扰你!你等着,我跟你一起,定要打得他屁滚尿流。”
夏竹拦住她,再次跪下:“没用的,她不过是看我孤寡一人,所以才欺负我。”
“竹姐姐……”
“除非我有了新的依靠,他才能彻底放过我。”
陈缘不懂:“依靠?”
“是,如果我能嫁进吴家,嫁给吴小公子,那个死鬼必不敢再来欺负我。”
“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陈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缘你别误会,我不会跟你争任何东西,我只想安安分分地在吴小公子身边做个妾室,我会好好伺候你,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陈缘甩开她的手:“吴烬永不纳妾!”
“阿缘,我知道,吴小公子之所以不敢看其他姑娘一眼,都是因为你,他只是害怕失去你,才压抑了自己。但若是你开口让他纳我为妾,他什么都会听你的,他会同意的。”
“你让我开口叫自己的夫君纳妾?”陈缘笑着向后退。
夏竹着急,跪着前进几分,双膝摩挲着地面,留下‘莎莎’声:“阿缘,我们是姐妹不是吗?你忍心看着我一世孤苦,受人欺负吗?”
“夏竹,正因为是姐妹,我们才不能分享同一个男人,你令我觉得恶心。”
“为什么?”夏竹哭诉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恨意,“只是妾,我只想要个庇护而已,为什么你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我?”
“情爱是不能拿来施舍的。”
“我不需要他爱我,我只想要个名分。”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爱,那不过是互相折磨,即便我今天真的昧着良心答应你,也会造成将来更深的苦果。”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善妒,眼里容不下她人。”
“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的眼中揉不下一粒沙子。”
“阿缘,我是你的竹姐姐啊,你当真不愿帮我?”
“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姐姐。”
“好好好……”夏竹手指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