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夏竹再没来过礼部衙门,吴烬也没太在意她,再听到她的消息,已是从雷鸣口中。
那天城外有消息,说是有人见过陈缘,吴烬和雷鸣两人兴冲冲地赶去,折腾了半天,才发现又是个贪图银子骗人的伎俩,他们又一次扑空。
雷鸣不免忧心:“陈太医卧病在床,要是知道这回又没找到阿缘,怕是会病上加病。”
“是啊。”
“你说阿缘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不会的,她那么聪明,任何情况下,一定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也是。”
吴烬本想问问绣坊生意如何,毕竟那是陈缘最关心的事。
“绣春坊最近还好吗?阿缘回来,若是看到你们都好,定会十分开心。”
“哎~”雷鸣愁上加愁,“阿缘走后,绣坊像是中了邪,生意不好也就罢了,夏竹还莫名其妙滑了胎,尚在休养。改日我定要去庙里拜拜,除除这晦气。”
“夏竹姑娘为何会滑胎?”
“大夫说是操劳加上忧思过度,导致胎儿不稳,想来她也是为阿缘的事焦心吧。”
“哦。”
转眼已是岁末,以往新年前都城都会下雪,今年的天气似乎比往年来的更冷些,雪却迟迟没落下。
吴烬给了雷鸣银子,让她带绣坊的姑娘欢欢喜喜过个年,雷鸣邀他一道去花街欣赏歌舞表演。
吴烬连声拒绝:“不不不,我就不去了。”
“今年花街据说要举办才艺大赛,竞争相当激烈,必定能见识到不少优秀才艺。”
“我不曾去过烟花之地。”
“这回各家花楼共同举办的活动,非常正经,是办给全城所有人看的,不是为了取悦男子。吴小公子不敢去,是不是害怕去了之后心旌摇曳,做出对不起阿缘之事?”
“当然不是,我对阿缘日月可鉴。”吴烬一跺脚,“去就去。”
……
年岁时,花街上的人比往日多出许多倍,且有男有女,大家都为欣赏表演而来。
进入花街时,为保万全,吴烬戴上面具,还被雷鸣打趣:“我都忘了,吴小公子可是被全城姑娘争相追逐的存在。”
“别拿我说笑了。”
“行行行。”
吴烬有意和夏竹保持距离,遇上不得不说话时,他就拉雷鸣出去挡枪。
雷鸣何等心细之人,一来二去就发现其中端倪,支开夏竹,问:“吴小公子是对我们夏竹姑娘有意见?”
“没有啊。”
“那怎么连和人家说句话都不愿意?”
“我有吗?没有吧。”
雷鸣大笑:“明明就有。”
吴烬不欲与其争辩,自顾自向前走,又被雷鸣追上:“夏竹这个姑娘命苦,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挨到嫁人,丈夫又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不是喜欢你,只是你是她遇到的唯一的好男人。”
“她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对阿缘的真心,但我要是真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可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了。”
“好了,不说这个。”雷鸣转念问,“你说阿缘现在在做什么?”
吴烬不敢想,他不知道阿缘身在何处,有没有吃饱饭,天凉有没有穿够衣裳?
没听见他回话,雷鸣宽慰道:“阿缘这个丫头,滑头得很,肯定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
二人来到凤鸣楼,让人帮忙安排观看表演的位置。
才艺表演就在凤鸣楼旁的广场上演绎,因此凤鸣楼是整个花街的绝佳观赏地,一座难求。
幸好雷鸣提前多日预定了位子,否则极有可能看不上表演。
表演即将开始,绣娘们陆续进来,只听见大家欢声笑语:“这凤鸣楼真是名不虚传,当真是金碧辉煌。”
“还有姑娘们个个都是美娇娘。”
夏竹不以为然,十分看不上花楼里的姑娘:“好什么好,就只会勾引男人!”
有姐妹说:“夏竹,你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不容易。”
“我说错了吗?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说的不就是她们吗?”
“这……”
雷鸣似有不悦:“夏竹,这楼里的姑娘有哪个是自愿卖身?同为女子,命运于她们已是不公,你还要以口舌讥诮她们,未免过分。”
“吴小公子也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吴烬本是坐着赏天边月色,见她非要有此一问,站起身反问:“你该问我,你说的哪个字是对的?”
说完后,吴烬朝雷鸣微微行礼:“雷坊主,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团聚了,我出去转转。”
“好。”
他戴上面具,离开了凤鸣楼。
……
陈缘在岁末这日非常忙碌,不仅要忙舞台布置,还要为姑娘们的服饰各种奔波,各种大事小事令她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临到表演开始,五皇子驾到,她还得躲起来。
幸好有红娘这个镇山法宝,见五皇子大驾光临,忙去迎接:“殿下来了,特意给您留了最好的房间。”
五皇子当着众人的面要给本次夺冠的姑娘一个彩头,在场之人惊叹,没想到小小的花街活动,还能招来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