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陈缘没有忙书社的事,一直闭门不出,说是病了。
吴烬很担心,登门探病,被拒之门外,心中着急,入夜后又忍不住做了梁上君子,为此还扭到脚,一瘸一拐地摸进陈缘闺房。
陈缘面色苍白,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到他时,大为光火:“半夜三更,你怎么来了?还弄伤了脚?”
“我没事,我听说你病了,白天想来看你,被陈夫人拦下,只好半夜偷溜进来。你身体没事吧?病得重不重?”
“没事,只是……”
吴烬见她语塞,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一着急已将手拽入怀间。
陈缘用力抽出手,泄气直言:“只是一点女儿家的不舒服。”
“哦。”吴烬挠了挠头,缓解尴尬。
“女儿家的私事晚娘不好与你直言,将你赶走也很正常。”
吴烬突然想到:“你身体一向很好,这次不舒服可是因为那碗凉药?我早便说了,不该喝那种伤身之药。”
陈缘气得真想从床上跳起来:“吴烬!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他一脸天真。
“你能不能不要见缝插针,一次次提起那件事?你有完没完?!”
“我关心你嘛。”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吴烬撇嘴,看了看床边,拿起案头上的书籍:“你在研究机关术?”
“是啊,闲来无事,多学一些,看看是不是能做出更加有用的工具?”
“嗯。”吴烬坐在床边,翻阅起来,像是不准备走了。
“你可以走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上回五皇子说要资助你钱财,你为什么拒绝?”
“我不是说了,因为……”
“哎哎,别拿那套糊弄我。”
“当然是因为捐赠和资助是两码事,他捐书我欣然接受,但涉及钱财,他势必要成为女子书社的真正掌权人,我怎么可能将决定权交给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
“你不相信他?”
陈缘想了想:“倒也不是,只是他是皇子,若动用上财力,我在谈判时,必然趋于被动,只怕会遗失自主经营和决策权,若日后我再发现与他理念不符,不就来不及了?”
“你和他理念不符?我看那天你们很是聊得来呢。”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遥知马力,这日久才能见人心。”
“你倒是不算太笨。”
“我聪明着呢。”
陈缘见他还赖着,再次催促:“吴小公子,夜探女子闺房,可非正人君子所为!”
吴烬托腮伏于床边,毫无下限地问:“那夜宿呢?”
“你想得美,快走。”
“走就走,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知道。”陈缘应和着,一门心思想着快点送走磨人的家伙。
哪料,门口传来响动,是白青姝的声音:“阿缘,好些了吗?”
好在白青姝只是等在门外,并未直接进来,否则必定要和吴烬撞个正着。
“晚娘,我好多了。”
“我可以进来吗?”
陈缘的卧房不大,一眼就能瞧完,根本没有躲藏之地,吴烬使眼色问:“怎么办?”
“到床上来。”
他爬床的速度堪称一绝,转眼便钻入陈缘锦衾中。
陈缘再次惊叹于他的无赖秉性,奈何事发紧急,来不及多说,赶紧放下纱帐应声:“进……进来吧。”
白青姝一手端盘,一手轻推门:“晚娘刚才给你煮了糖水,里面还加了红枣和枸杞,对了,还有姜片,不过你放心,晚娘知道你不喜姜,因而煮完后将姜丝尽数捞出,只留下一点姜味,你定然吃不出辛辣味。”
白青姝说着就要来床边,陈缘急忙阻止:“等等,晚娘,你放在桌上便好,待会儿我自己喝。”
“不用,你这回身子不爽,还叫了疼,定然是与那碗凉药有关,日后可得注意身体,好好补补。”
锦衾中的人捏了她一把,像是在应和白青姝说得有理。
陈缘往旁边动了动:“晚娘,真的不用。”
白青姝从进门时已察觉出异样,明明三两句话就能走到她床边,却一直顾着她的面子,说话时未再向前走动。
“阿缘,你……”
“我此刻面色枯槁,不想见人,还请晚娘见谅。”
白青姝松了口气,想着到底是姑娘大了,注重容色,脚下又往床边走了几步:“我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晚娘与你一样都是女子,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政年以为是自己打的那几棍子,导致女儿不舒服,不放心过来探望,正站在门外:“阿缘,爹来看你了。”
陈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说:“晚娘,真的真的不用。”
白青姝走近后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床上有异样,顾及在外的陈政年,压低嗓音:“阿缘,你在胡闹什么?”
“晚娘,阿缘有分寸的。”
“你……罢了,我去帮你应付老爷。”
“谢谢晚娘。”
随后便听见房门外白青姝和陈政年的对话,白青姝似是拉着陈政年走:“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