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非台听说了朝阳殿的事,火急火燎地赶来,他先去无涯洞瞧了瞧,很是渗人,又赶到朝阳殿,看见一向饮茶的神君莫名喝起酒,而且那酒怎么看都是苦的。
“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喝酒?”
无烬又饮下一杯,心情不佳,不想和他废话。
“她那妒忌的火焰可都快烧出无涯洞了。”
“她不愿与我说,又不许我灭她情根,我除了帮她暂时压制,又能如何?”
镜非台将他手上酒盏收走:“嫉妒这种事还是很好猜的嘛。”
“好猜吗?”
“好猜啊,左右不过是些拈花惹草的事儿。”
“她……”无烬认真思考,“对了,她为了躲我,想嫁给龙啸,为此还勾引过他。”
无烬想起那时的自己,竟被她三言两语哄骗过去,那时她分明就是有意想嫁给龙啸,要不是自己费心求娶,说不定真让她称心如意。
镜非台一脸困惑:“我是说让你反思自己。”
“我有什么可反思的?”
“你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要不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镜非台不以为然:“那可不好说。”
“最多和她闹了点脾气,找了几个妖娘诓骗她。”
“行了,这等大事气个万儿八千年的不成问题。”
“我上午气了她,下午就解释了,本尊这道歉加解释的速度,天上地下没人比我还快。”
“那你去无涯洞时,向她道歉了吗?”
“我总得知道道歉的内容吧。”
“需要内容吗?”
无烬的眉头几乎攒成川字:“不需要吗?”
镜非台开解道:“她那个人虽是爱开玩笑,但较起真来比你还能较真,因此你吧,还是早些认错为好。”
“那我说什么?”
“对不起,夫人恕罪呗。”
“可她会瞪我。”
“那你要不要尝试一些更为激进的手段?”
无烬还真想了想,转念又摇头表示拒绝:“不了不了。”
“算了,你刚从忘川回来,先休息,就由小仙我帮你开解她一番,这外人说的话,也许她愿意听上一听。”
无烬没回话,但过了片刻见镜非台还没走,忍不住质疑:“你怎么还在这?”
“得嘞。小仙这劳碌命呐,这就去为神君排忧解难。”
镜非台来到无涯洞附近,捏诀聚力,召出保护罩,抵御洞中燃起的嫉恨之火。
他在一片嫉恨的海洋中,艰难寻到缘起。
她正在打坐,似是想要控制心神,然而情根依旧在长,非她所能抑制。
“缘起仙子。”
“非台上仙。”
“看来你们这劫历得很是艰难呐。”
缘起笑意苦涩,不自觉流泪。
镜非台慌神:“你……你竟是哭了,神君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伤心至此?”
她不说话,只是摇头,似有万般苦楚无从发泄。
以前她没有眼泪,喜欢说,现在有了眼泪,哭的时候便没那么喜欢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这四千年你们都过得不好。”
“你在天界丢了仙根,连走路都不稳,时时落下九重天,而他则在幽冥忘川寻了你整整四千年,踏遍忘川,受百鬼侵蚀,生生磨了忘川印,才重返天界。”
“神君心中从来只有你一人,你嫉妒了,自然该是他的错,但起码告诉他,错在何处?”
缘起的心像被揪紧了般疼:“你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忘川寻我?”
“是啊,你不准他成魔,他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找你。”
缘起哭得越发伤心,倒让镜非台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总之千错万错一定都是他的错,你只管罚他,千万不要折磨自己。”
“我……控制不了这些情根。”
“人会因为嫉恨而伤害他人,可你不一样,你做不到伤害旁人,只能由着这团火焰灼烧自己的心脉。”
缘起的心绪平稳些许,无涯洞中的情根变得没那么疯狂,有趋于平静之势。
无烬立于鲲鹏另一侧,很想靠近又怕惹她生气,最后还是镜非台看不过眼,推了他一把。
“对不起,我错了,夫人莫要与我计较。”他想着先认错总是没错。
镜非台走前还给他鼓劲,以肢体动作提醒他道歉的表情要足够诚恳。
“你没做错什么。”
无烬取出紫电鞭交给她:“夫人如何责罚我都行,只求夫人恕罪。”
“我……”缘起似是难以启齿。
无烬捉住她的手放在胸膛前:“若你觉得不解气,不如先揍我几拳,在慢慢说。”
缘起抽回手,找回些许心神:“我看到你和龙吟同床共枕,深情款款,缠绵悱恻,我知道覆水的厉害之处,并不是怪你,只是看到时还是……”
找回眼泪后,她似是有种要将之前没哭出来的苦楚一并溢出来的架势,那只流泪的眼睛如上清池中自神域流下的水般,源源不断,永无止尽。
无烬替她拭泪,满脸心疼:“我不知道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