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通身坚固,唯有自身鳞片可将其击杀。
护心鳞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整个大殿,鳞片浸染过九阴的心脏,被拔出后,鲜血横流,染红了缘起的双手。
她一脸呆滞,正紧紧握着那柄由护心鳞幻化而成的剑锥。
九阴执拗地揪住她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凤王觉得胜券在握,大喜:“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阿缘是本王的女儿,是我凤族高高在上的公主,本王命她嫁给你,让她讨好你,假意爱上你,都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护心鳞!为了今日助我凤族一统妖界!”
“不可能……”护心鳞下被击穿的心脏比凌迟还要疼痛。
九阴缓缓倒下,护心鳞击碎他的龙身,致使仙灵耗散,而他已失去所有反击之力,但他仍不甘心,到死都想求一句真话。
“夫人,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烛龙的血很冷,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那血浸润在缘起手上,她混沌的双眼逐渐清晰,便眼睁睁看着九阴倒在眼前,而她正拿着那把伤他的利器。
她曾以为可以改变这样的命数,可最后他们还是在命簿的牵引下,走到这一步。
她曾以为这是她与九阴的缘,是她与无烬神君的缘,她曾不知情爱,却在这段缘里读懂了自己的心。
她像是命簿中的戏子,扮演本该扮演的角色,生了情,便想跳脱,到头来还是陷在命簿中,无法自拔。
她握住护心鳞的手不住颤抖:“不是缘,不是爱,只是劫。”
九阴悲痛不已,被刺伤的心愈加疼痛,并向四肢百骸扩散,到最后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朝他的心脏叫嚣着疼。
他似是自嘲般,在倒下前,嘲笑自己满腔真心终是错付:“不是爱。”
龙吟见九阴倒下,愤怒不已,拿起阆风镗便想要缘起的命:“凤缘,今日本公主要杀了你,为九阴将军报仇!”
阆风镗的攻击被幽梦轻松拦下,她将缘起护在身后。
“凤缘,九阴果然看错了你!你竟与魔族狼狈为奸,像你这样的阴险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缘起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看着九阴,哭不出来,只觉心口抽疼。
若是按照命簿所写,九阴应是不会死,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救他?
并蒂钗自九阴怀中掉落,他们曾约定要尽快相见,让分开并蒂钗合二为一。
现在并蒂钗终于合在一处,而他却闭上了眼睛。
幽蝇早就等着这一幕发生,他将养了许久的魔胎放出,此时晨露正满眼惊恐,惊慌失措地护着腹中胎儿。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孩子!”
“与魔交易,魔赐你龙子,你答应魔一个条件,是不是很公平?”
幽蝇那张煞白的脸不似最初那张脸般腐朽丑陋,却多出更多阴森可怖,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像是黑夜里死死盯着猎物的野兽,任何活物到他面前,绝无逃脱可能,被撕碎不过是早晚问题。
晨露为了留住龙啸的心,无计可施,生出心魔,引幽梦入梦,和她达成交易,那时她穷途末路,直言可以答应魔的任何条件,只为能拥有龙子。
数万年来龙族都不曾出现这么快怀上龙嗣的情况,更何况她一条担不起龙子反噬的小鯥鱼。
可当时龙子确实在她腹中,连龙王都觉得那是一桩奇事,许是这只小鯥鱼可以改变龙族子嗣艰难的厄运,当下便抬了她的位分,令她一跃成为太子侧妃。
若是晨露真能生下龙子,以龙啸不近女色不设后宫的性子,说不定真能成为太子正妃。
只是与恶魔交易,无异于自寻死路,又岂会有好结果?
幽蝇抬起晨露的下巴:“我们只说会赐你龙子,可从来没说你能顺利诞下龙子喔!”
“你靠着这个孩子当了几年太子侧妃,也该够了!”
“如今是时候实现诺言,把魔胎还给我魔族。”
晨露的眼泪自眼角大颗大颗落下,比海底的珍珠还要浑圆透亮,她似是感知到幽蝇要做些什么,更知以她的能力无法与魔族相斗,便将希望寄托在龙啸身上,哀切地看向龙啸:“殿下,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龙啸方才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魔胎,对她失望至极。
晨露如同提线木偶般全身僵硬,而腹中龙子正一点一点离开母体,她声泪俱下:“求求你,不要……”
幽蝇嘴角向下,展露悲伤,眉眼上扬,分明是在嘲笑:“龙族子嗣艰难,你永远不可能拥有龙子。”
“不会的,不会的……”
“那些极难成形的龙子极其适合豢养魔胎,再加上你这位母亲足够有心机,更是滋养魔胎的最佳容器。”
幽蝇一边抽取晨露体内魔胎,一边用笑着的语气对她说:“其实你们龙宫里有个人比起更适合豢养魔胎,你知道是谁吗?”
晨露完全说不出话。
“猜对了!就是那位心机比你还深的龙吟公主,可惜她喜欢的是九阴,于风流韵事这一途,完全指望不上。”说到这里,幽蝇还有点惋惜。
“还好有你,你多聪明,懂得把握机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