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在朝阳殿来去自如,无烬神君除了每日帮她探一探仙根,旁的倒是也没什么。
即便有上清池水滋养加上塑仙铃,仙根生长的速度仍旧很慢,用无烬神君的话说,她起码得在养个几十年,才能做到仙家最基本的腾云驾雾。
朝阳殿地势稳定,没有摔落九重天的风险,缘起在此处时,总能蹦蹦跳跳,十分自在。
无烬神君送她的宝物中,有好些珍贵衣物,是九重天上仙子们争相追逐的羽衣,穿上后能将仙子衬得更加貌若倾城。
缘起穿着羽衣,熠熠生辉,如同蝴蝶般在紫藤花海中自在飞舞。
无烬站在远处看着她与花间蝴蝶嬉戏,只是远远看着,便觉足矣。
花丛中穿梭的仙子感应到那道灼热目光,喜笑颜开地回头,见是神君,便打了招呼,朝他奔跑而来。
不识仙法,为障眼法所迷,缘起跑了好久,还是没能抵达神君面前,她四顾望着,便听见无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在菡萏池边。”
缘起一溜小跑,很快来到菡萏池,她问:“我一直想问,为何神君的朝阳殿与别处不同,我从未从这儿摔下去过?”
“因为……”无烬迟疑。
“因为什么?”
“知道你爱摔跤,特地为你加了道结界。”
“原来是这样,多谢神君,从前神君戏弄我的事,便一笔勾销。”
“那便多谢仙子了。”
“今日你许久不在,我泡完温泉,闲来无事,帮你给这紫藤树浇了水,有没有觉得它们长得更加茂盛了?”
“嗯。你种的紫藤向来最好。”
无烬与她在菡萏池边散步,他说:“南荒之地,魔气恣意,我要去南荒一阵子,降服魔气,有阵子不能回来,你好生照顾自己。”
“你要去很久吗?”
“不好说。”
“还以为神君是个逍遥散仙,素来无事,原来是遇事时,替我们挡住了,神君辛苦了。”
“无妨,你的话不用太辛苦,仙根慢慢滋养即可,不必强求。可以偷懒,切勿太过辛劳。”
“神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懒散小仙。”
“我倒希望你只是个懒散小仙。”
“神君说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我会尽快回来。”
“好。”
无烬神君走后,缘起一如往常,每日养养仙根,写写命簿,种种紫藤,偶尔也会学神君的样子,坐在他曾坐过的地方,拿起他看的那本佛经,读上一读。
佛法深奥,有时豁然开朗,有时也觉无聊,干脆与梦相伴。
朝阳殿设有结界,此前天帝非要开什么劳什子欢送会,才打开结界,允许众仙家来此。
寻常时候,朝阳殿内,任何人不得踏入。
龙吟看着缘起每日进进出出,心生妒恨,多年来,若非遇事,她从来不能踏入这殿中半步。
而缘起只是区区小仙,却能在神君的居所来去自如,叫人很是生气。
“缘起仙子。”
缘起正从尘缘阁出来,准备去上清池的路上,撞见那位蛮横无理的龙族公主,没好气地说:“龙吟公主?”
“此前你我有些误会,今日特来向仙子道歉。”
缘起见她十分诚恳,自己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便说:“那日我也意气用事,将公主推入池中,也该向公主道歉。”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嗯。”
龙吟公主说起自己即将下界历劫之事,缘起有点印象,那劫是个情劫。
她觉得十分无聊,撰写命簿时,不小心睡着了,是命笔自行撰写完成,她也不记得那劫难中有什么。
缘起以为龙吟是想来向她探听消息,如实说道:“龙吟公主,先不说命簿之事乃是天机,我不能说,即便能,我吧……确实不记得了。”
“本公主此番前来,不是想要探听什么天机,是希望缘起仙子能亲自护送本公主下凡。”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好吧。”
缘起随龙吟来到机缘池边时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不过好在,她会忘川印的术法,可以送龙吟公主下界历劫。
原本还是好脸色的公主,在她结印时,脸色突变,将她操控。
“龙吟公主,这是何意?”
“你看看你写的这个鬼命簿,想让本公主下界受罪,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实在可恨,本公主才不会上当!”
龙吟公主原本要历的劫,出生高门世家,从小饱读诗书,喜欢一名少年郎,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嫁给他哥哥,辅其夺取政权。
少年郎夺权归来,对她囚禁欺凌,一个不信,一个不肯说,僵持半生。
她看着曾经的爱人渐渐不似从前,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爱意消退,饮恨而终。
那场大火她本应能逃出,却因心有不逮,挣脱不得,最终死在那场大火中。
少年郎终于知道心爱的姑娘自始至终只爱他一人,亦是伤心难耐,悲痛欲绝。
强取豪夺?有嘴不说?言不由心?
这是什么无聊的烂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