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潘勇,将东西给到他手里的第二天早晨。
柳青草在屋子里誊抄医术时,门外传来了江大富的声音。
“姑娘,江村长来了。”陈翠芝见姑娘在忙,先叩门后出声。
柳青草抬起头,“好,你带江大哥先去大堂等等,我马上就来。”
“我已经带去了,江村长让你别急。”陈翠芝笑笑,走上前给柳青草按了按脖子,让她能舒服些。
“行,那我们过去吧,别让江大哥等久了。”柳青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任由陈翠芝按了几下,脖子没那么酸胀了,才起身从椅子上起来,往堂屋走去。
“江大哥。”柳青草刚到门口,就笑着朝他打招呼。
江大富闻声转过头,笑着看向她。
“青草,忙好了?”
“不忙的。”柳青草摇摇头,“江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万里正让我们去一趟县衙,说是有事跟咱们说。”
江大富顿了顿,又道:
“具体的,也没说,就让我们先过去。”
柳青草点点头,去柴房里搬了一坛虎骨酒,跟着江大富往镇上赶去。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到了镇衙门口。
“青草,这镇衙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江大富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镇衙,顿住了脚。
“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柳青草对此也不清楚,只能进去了再说。
江大富点点头,跟着柳青草一起从人群中挤进了衙门。
衙门里面很安静,人不多,除了衙门本来的人,还有一人,穿着素衣,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模样。
“拜见万里正。”
“拜见万里正。”
江大富和柳青草异口同声道。
万怀民点点头,看向堂中那素衣男子,眉头微皱,声音严肃。
“赵栓子,人来了,有什么就说吧。”
赵栓子立即跪伏在地,嘶哑的声音响起。
“小民的娘,惨死在石河村,身上所有财物都没留下,小民怀疑,这是被人害了性命给私自扣下了。”
“哦?你可有证据证明,是石河村村民盗取了你娘的银钱?”万怀民冷眼扫向赵栓子,灰色的眸子,闪过威严和冷冽的光芒。
赵栓子背脊发凉,不敢抬头,但却怯怯的出了声。
“小民娘曾两次出入石河村认亲,不想被这群人给赶了出来,我娘实在不放心,怕自己的亲人被人哄骗,就再次前往石河村,不料竟被害了性命。”
“这认亲跟你娘的死有什么关系?”万怀民皱眉,出声打断。
赵栓子眼神闪了闪,低着的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万里正,实不相瞒,我娘的孙女,就是旁边这小丫头。”
“我娘出入两次,都被石河村村民给阻拦住了,我娘跟小民讲,石河村村长怕自己带走了这丫头,会带走时运,便将我娘打发走了。
前些时候,她回来时就因此事气郁,此次来,是要将人认回去的,不想,这石河村村民,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小民的娘啊。”
赵栓子说到最后,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看上去悲痛欲绝。
柳青草听他这般胡言乱语,嘴角一抽,扭过头看了眼江大富。
江大富看着上次打发了的人,此刻又在衙门唱起戏来,还是污蔑整个石河村声誉的事,顿时怒火冲天。
“赵栓子!”江大富生气的怒瞪着他,“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
柳青草眉心一跳,心塞塞的看了眼江大富。
这古人,还真是对神灵信任得很呐!
赵栓子愣了愣,随即梗着脖子看着江大富。
“万里正,小民说的句句属实,还望万里正明察,小民今日还带有证人,恳请万里正让他进来的。”
赵栓子还是对发毒誓很是避讳,只得换了个法子避开。
“证人何在?”万里正有些惊讶的看着赵栓子,轻声开口。
万怀民话落,门外走进来一中年男人,身穿蓝色棉袍,步子不停的走进堂内。
“小民李强,拜见万里正。”
李强躬了躬身,恭敬开口。
“李强,赵栓子所说可属实?”万怀民灰眸暗了暗,看向李强,声音沉沉。
李强再次躬身,坚定的开口道:
“回禀万里正,赵栓子所说属实。
小民在几月前前往石河村谈事,偶遇上一老妇人,被石河村村民用棍棒驱赶,当时这妇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小民以为是个疯的,也就没上前。
后在回去的路上,小民又碰巧遇见了这老妇,见她可怜,我便顺了她一程,途中老妇跟小民提起过这事。”
李强恭敬的拱手,缓缓道出。
江大富在一旁听着李强的话,又惊又怒,但碍于万里正的威严,才没有挥起拳头向人。
“江村长,可有此事?”万怀民出声,语气不似先前的冷硬。
江大富眼神坚定的摇摇头,声音有些哑。
“万里正,这两人在污蔑,还望万里正明察。”
万怀民点点头,再看向一旁安静无声的柳青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