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换好干净衣裳出来,毕恭毕敬的站在柳青草三步距离的地方,不苟言笑。
显然,他们在伢行里,是被牙人教过规矩,或者,在上一家主子那儿,就已经学过了。
这次挑的奴仆,不知是因为他们要在暗处,还是因为在原主子那儿过得好的原因,他们脸上都异常的白净。
“你们可有名字?”
柳青草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寡淡。
“请主子赐名。”
柳青草看着六人整齐的动作,眉头微皱。
“哦。”她哦了一声声调很冷。
六人低下头,不敢直视柳青草,他们觉着此刻在他们面前的人,气势很足,压的他们有了一丝恍惚。
“你们来自一个主子?”柳青草一字一顿道。
男子忽的抬头,冷不丁的对上柳青草的眼睛,眼里闪过些许的诧异。
眸子深处还有一抹杀机。
“三山,你带柳燕和小白去外面买点白面回来,路上小心些,别给撞着了。”
柳青草支走三人后,眼神冰冷的看着神色不一的六人,缓缓开口。
“怎么,想弑主?”
话落,死一般的安静。
男子剑眉微拧,眼睛死死的盯着矮他一个头女子,暗暗咬牙。
旁的几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发出声响。
良久,男子躬身下跪,双眼布满血丝,闷闷开口。
“南萧见过主子。”
“呵!”
柳青草轻呵一声,冷眸扫向其余几人,几人噤声,连忙收回思绪。
“见过主子。”
“起来吧,你们来自京城,还是不要用自己名字的好。”柳青草提醒。
南萧敛下眸子,“请主子赐名。”
“我姓柳,你们分别叫柳萧,柳二,柳三,柳四,柳五,柳六。”
柳青草想了一下,决定用自己的姓。
……
不多会儿,齐三山几人回来,柳青草将他们唤了来。
“柳二,你跟着三山,柳三,你跟着小白,柳六,你跟着柳燕,你们三人以后就负责保护他们安全,有事记得回来找我。”
“是,主子。”
三人齐齐躬身回应。
“先去如意楼吃晌午饭。”
柳青草晲了三人一眼,带着齐三山他们走出宅院。
如意楼,柳萧等人坐在包间里,看着满桌的吃食,不争气的咽起了口水。
他们不知道是自己太长时间没吃过正常的饭菜,还是这饭菜本就鲜美。
一时之间,他们都顿住了。
“动筷吧。”柳青草悠悠道。
“是,主子。”
六人得了令,开始不顾形象的甩动起筷子。
柳萧大快朵颐后,整个人都舒适起来,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饥饿感。
?
什么声音?
柳萧看向门外,凝神静气,听着楼下的争吵。
“好像吵起来了。”柳二耳朵一动,嘀咕起来。
“嗯。”
柳萧轻嗯一声,看向柳青草,放缓语气道。
“楼下闹起来了,主子一会儿再走吧。”
柳青草顺着几人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中年男子带着七八个家丁,站在大堂中间,嚣张不屑的看着葛洪山,面露讥讽。
“嗯?上门了?”
柳萧扭头,不解的看着柳青草,不明白她口中的意思。
“走吧,今日刚刚好,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
柳青草神情平淡,踏着欢愉的步子向楼下走去。
那个中年男人,她那日从万里正那里得知,这是肖家的二老爷肖丘,最喜欺压无权无势的商人。
柳青草那日无意间看见他低头冷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
果然,他如调查的那般,欺压百姓只需要一个莫须有的名头,便能光明正大的压着别人可劲的踩。
就是不知,今天谁踩谁了。
“肖二老爷,如意楼的饭菜绝对干净,不会出现滑虫这些脏东西,这菜上的滑虫,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是有人想讹诈我们如意楼。”
葛洪山看着香肠碟子里,完完整整趴在上面的滑虫,语气坚定意有所指。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酒楼掌柜,难道还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栽赃陷害的,一律不认。
这是东家说的。
只是,这人带了不少人来,若是闹起来,难免会有损失,可要是跟对面讲道理,这人又咄咄逼人,不肯退步。
也不知道林二这小子,到了没有。
葛洪山往门外看去,神色焦急万分。
肖丘见这掌柜总往外瞅,眉头拧成疙瘩,恶狠狠的威胁道。
“葛掌柜,今天这事儿你要不给个说法,别怪我拆了这如意楼!”
“砰!”
肖丘示威一般,一棍子敲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椅子稳如磐石,连倾斜都没有,倒是将肖丘的虎口给震裂开一个口子,整个手臂也都麻木起来。
“嘶!”
肖丘一时经历两种疼痛,顿时恼羞成怒。
“葛洪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肖丘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