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买了东西后,站在县城大门口,心情大好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
这陈寿山出事,也不知道陈翠芝知道了这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牛老头跟姜力几人送了货,就往城外赶,柳青草见他们的到来,招了招手。
“青草,买这么多东西啊?”
姜力见她脚下堆着的东西,惊讶一笑。
“不多,这边是待会儿吃的饭食,这边是我买的一些小东西,这些东西镇上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得多花点。”
柳青草笑着解释着。
但她还有一句没说的是,她今日心情极好,就想花点银子庆祝庆祝。
回到石河村,柳青草将这事告诉给了陈翠芝夫妻俩,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给,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青草,你说我爹跟一个女人闹和离,想必那是大夫人了。”
“嗯,应该是,别的人怕是没这个勇气。”
柳青草点点头,这年代敢提和离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女子。
“大夫人娘家富裕,比我爹还要强上一些,而且大夫人很强势,眼里容不下沙子,碰上大夫人,我爹的妾室没有一个是过得好的,包括我娘。”
想到自己,陈翠芝心猛地一疼,当初自己被赶出来时,正巧碰上她娘生病,还被禁足,这么久了,她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如今她根本不知道她娘是什么情况。
陈家被烧,她娘有没有逃出来,也不知晓,但她知道,如果她娘想走,陈家是困不住她的,只是不知何原因,她娘受尽委屈折磨,也不愿意离开陈家。
“陈大姐,别担心,你娘应该没事,听那些人闲谈,没有听说有人出事。”
柳青草见她突然落寞,想起陈翠芝生母并没去世,而是还在陈家。
而陈家失火,也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财物损失巨大,想必陈翠芝的生母应该是没事的。
“让姑娘担心了。”陈翠芝点点头,将忧虑深深的藏在心底。
“没什么,若你想你娘,我可以想办法将她接出来。”
柳青草想到偷听到的那些话,静静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毕竟陈寿山因在外私养外室,把外面备的银钱都给嚯嚯完了,现在他若跟他夫人和离,那日子估计就一个惨字可以概括。
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他,只要稍微给些钱,他就不会将人留在手上。
“姑娘,我知道她还活着就好。
我娘若是不愿意走,我就算跪着求她,她也不会离开的。”
“……”
柳青草不解的看着陈翠芝,她不明白她娘为什么这么做。
但陈翠芝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插手,只能照着她说的来。
……
时间一晃,整个秋季在不知不觉间过去,迎来了冬至的第一轮暖阳。
石河村的豌豆,蚕豆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男男女女穿着厚实的棉衣棉裤,穿梭在田地之间。
今日,是最后一茬豌豆苗的收获了,这一茬后,地里的豌豆尖,便不能再随意的采摘去卖,要留着结豆荚做豆种。
“青草,我们这一茬,大概后日就掐完了,你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姜力见柳青草在村头闲逛,喊住了她。
“不用不用,我请了人的,后日应该也掐完了。”
“那行,你先逛着,我还得返回地里去帮忙。”
“好嘞。”
姜力走后,柳青草挨家挨户的转了转,才停了脚,往家走去。
今年这个年,石河村不会再冷冷清清如往年了。
“姑娘,有人来了,说是找你的,问她别的,也不说。”
陈翠芝见柳青草回来,急忙上前悄悄在她耳边说起这事。
柳青草听完一愣,这找她的,陈翠芝还不认识,会是谁?
“嗯,我先进去看看再说。”
“姑娘,我看着不像是个好的,一进门两只眼珠子就滴溜溜的乱转,你可心紧着些。”
陈翠芝秀眉微蹙,拉着柳青草的手,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她这样说都已经很委婉了,这个人一进门就四处打量,打量完还东摸摸西搞搞的,看得她心里难受极了,怕她真的是姑娘的亲戚,怕给得罪了,就忍着没有开口阻止。
柳青草点点头,朝着大堂走去,现在她的宅子已经拓宽很多,光住房就有十间屋,还有两个杂物房和一个大堂。
柳青草喜欢简单朴素的风格,所以大堂里除了必要的茶具桌椅外,也没放些什么东西。
一进大堂,柳青草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袄的老妇人,四五十来岁,盘着一头油亮头发,像是抹了一层猪油在上面,杂乱稀疏的眉毛下,是一双不讨人喜的吊梢三角眼,颧骨高耸,嘴皮薄如碗沿。
看着她一脸刁蛮穷凶相,柳青草下意识的皱起眉来。
“……”
这莫不是极品亲戚找上门来了?
柳青草正打量着她,没有注意到脚边跑了一个孩子,拿着一个木头玩意,结结实实的撞在她的大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珠子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