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孩子,怎么伤这么严重?”杨景明看着面前的男人,板着脸,严肃道。
“先治伤。”
严义眉头紧蹙,黑眸微微眯起,语气深沉的回道。
杨景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道:
“你知道的,他的伤在肺腑,外面看得见的伤,都不要紧,吃几副药就能好,这里面的伤,我怕是无能为力,下手的人太狠了,一点没给人留活路。”
“知道,先治伤。”
严义黑沉着一张脸,敛下眼里的凶光,起身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馆。
卢定远呆呆的站在门外,将杨景明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
“没留活路,没留活路……”卢定远颤抖着唇,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
良久,卢定远才恢复了理智,转身疯狂朝医馆外面跑去。
青峰书院,严义手持一把黑褐色的宽厚戒尺,眉眼间带着寒霜,一身凌然气势,尽管背对着身,也让人感到胆寒。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男子,身材肥壮,但此刻,他的身体却抖如筛糠,头低低的垂着,不敢抬起看向对面的男人。
“啪!”
“啊~”
严义转身,手中戒尺毫无偏差的落在了蒋卫身上,一尺下去,皮开肉绽,蒋卫眼神躲闪,捂着腰上的痛处,不敢移动一步。
“啪!”
又是一尺鞭打,力道远大于第一次,蒋卫惊恐,疼痛让他失去了畏惧感,抬头,眼神愤恨的看着打他的人,不消片刻,他便害怕的跪在了严义面前。
“严夫子,我错了……”
蒋卫带着哭腔,嘴唇不受控制的抖动,两尺,这两尺,尺尺到肉,他发誓,这辈子他都没挨过这般痛的打。
“啪!”
“啪!”
“啪!”
三尺连下,蒋卫刚想爬起来就跑,严义一把拧住他的后领,开始一尺一尺,朝着他腰间的软肉打了下去。
“严夫子,你会后悔的!”
蒋卫被打得生疼,扯着喉咙发疯似的朝他大喊,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打他的人停下手中的戒尺,不料,戒尺非但没停下来,反倒更用力的抽打在了他的皮肉上。
他怕了,这会儿他是真的怕了……
千峰镇西北方位置,众多屋舍间,坐立了一座宽大的宅院,青砖石瓦堆砌,门前一对石狮,雄伟彪悍。
院内,从医馆疾步离开的卢定远,悄悄的跑回了自己家。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卢定远一进大院门,就扯开嗓子大喊。
厢房里,正在小憩的曲秋染,被这一嗓子吓得不轻,连忙披上外衣,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卢定远,大中午的,你不在学院,跑回来干什么?”
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忧不已的她,此刻见这小子好好的坐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拧住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拉来起来。
“娘,娘,你先听我说完,别拧耳朵。”卢定远被曲秋染拧得一痛,连忙开口。
“说,今天要是说不出的所以来,看我不收拾你!”
曲秋染放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转身朝着大堂走去。
卢定远痛苦的揉着耳朵,想起自己回来的原因,顾不得疼痛,连忙跟了上去。
“娘,江北,咱们救救他,杨大夫说他快死了。”
卢定远眼眶微红,激动得上前抓住曲秋染的衣袖。
曲秋染看他没有规矩的样子,眉头一皱,但还是没有责骂于他。
“谁快死了?”
“江北啊,娘,烤鱼,还记得烤鱼吗,就是她的弟弟,他被蒋卫给打了,咱们去救救他,好不好,杨大夫说人快不行了。”
卢定远激动得捡着重点说,抬眼看他娘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难过不已。
“蒋卫?蒋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孙子?”曲秋染眸光微眯,看向远处。
“娘?”卢定远不懂,他娘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曲秋染抬步而去,留下卢定远一个人在大堂里坐立不安。
书房,曲秋染轻扣房门,里,不一会儿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进来。”
曲秋染闻声,推门而入,嘴角带着一抹淡笑。
“相公,把保生丹给我吧。”
“嗯?谁受伤了?”卢清池眉头微皱,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你儿子的同窗。”曲秋染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风流倜傥,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同窗?可这保生丹,咱们就只有这一颗,是留给定远的。”
“相公,是定远要救的,咱们不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曲秋染话只说了一半,便不再说,只微笑着看着自己男人。
她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卢清池沉默了几秒,转身走向书架位置,在隐秘处,按下一个开关。
书架瞬间左右分开,露出一道石门,卢清池又按了按一旁凸起的石珠。
一声声石头摩擦撕拉的声音响起,他面前的石门被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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