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急的停在了大理寺衙门口,此事对外宣称的是镇压土匪,百姓们也只以为昨日街上官兵押回来的那些人是为非作歹的土匪。
还特意准备了些烂菜叶子等土匪们行刑时泄愤。
大理寺门前行人自是不敢驻足的,路过也是匆匆。
留了季韶九在马车上,钟璟奕跳了下去,“我去接人,你只管在马车等一会儿。”
季韶九毕竟女子,大理寺出来进去的都是男子,还是要避一避的。
安良被留在马车边守着,季韶九微撩起一点车帘,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大理寺正门。
守门的两个衙役认识钟璟奕,忙躬身行礼。
也不知双方说了些什么,钟璟奕身边的亲随跟着其中一个衙役进去了。
里面又出来一个官员,季韶九瞟到对方公服是朱红色的,估摸着对方应是个五品的大理寺正。
二人又交流了几句,衙门里安良带着一行人出来了,那行人中一个青年上前和钟璟奕说话。
季韶九探着身子往那边看,挤挤攘攘的出来一堆人,木通姜二走在最后面,一瘸一拐,二人应该受了伤。
见了钟璟奕都齐齐上前行行礼。
季韶九又急切的自己人群里找着静言的身影,好一会儿,两个女衙役带着灰衣灰帽的女师傅才侧门迈步出来。
进大理寺的不止有罪臣还有获罪的官眷,男女自然是要分开的,就会格外有一批女衙役。
女师傅低着头,又离得远,季韶九看不清女师傅的面目,后面车上的青黛紫苏等人已下了车朝女师傅过去了,她们是下人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那可是少夫人的生母,也是主子呢。
也不知木通上前和钟璟奕说了什么,钟璟奕的视线在女师傅的身上打了个转并没有上前恭敬的给岳母行礼,青黛几人到了女师傅近前也顿了顿立马回望还在马车上的季韶九。
还是和两个女衙役交接,一左一右的站在女师傅左右。
季韶九蹙了蹙眉,低声吩咐安良,“你过去看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安良应是才抬步,钟璟奕带着木通等人直奔季韶九的马车。
季韶九忍着心里的激动,望着女师傅越来越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女师傅越瞧越眼熟,好像那日去姑子庵的净心?
怎么会是她?
净心抬起头来,见到马车里季韶九,远远地双手施礼,“阿弥陀佛!”
季韶九脸色难看起来,搭在车厢上的手指都用力到发白,难不成她又要失望了?
干哑了嗓子开口,“怎么会是净心师傅?”
众人到了近前,钟璟奕注意到季韶九苍白的脸色,快走了几步,还推了木通的肩膀一下,“还不快去和你们少夫人解释?”
木通急忙快步过来到了马车旁,拱手施礼,“少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还好好的在庵堂里呢!”
“那日是那伙人抓错了人,免得他们去寻到老夫人的麻烦,属下就只好将错就错让净心师傅冒充了几日老夫人。”
那日那伙人早就跟着他了,自然也注意到木通去了静言的小院,从他包袱府里翻出了和静言沟通的那张纸,获悉了将军夫人生母在庵堂的消息。
就派了两人去庵堂去抓静言,木通当时是昏迷的毫不知情,等醒来时就见到净心师傅了,原来那晚净心从静言的院子里出去还是觉得她院子里有人,就又偷偷地返回去,哪成想刚到屋门口就让那两人误会了,一下子就被敲晕带走了。
等木通发现对方抓错了人,更不能讲真话了,就告诉净心,她若是和对方说了实话,恐怕就死的更快了,净心就只好默默认下了是将军夫人说辞。
季韶九的心神一下子就松懈下来,顿时觉的身上一下子就失了力气。
只要人还在就好。
姜二才知道内里的真相,怪不得那日他们在山上被那个文士胁迫时木通会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了。
净心站在一边心下唏嘘,她也没想到那日去庵堂布施的人竟然是将军夫人,她这几日在外面颠簸,也不是笨人,也搞明白了静言竟然是将军夫人的生母。
虽然还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静言在庵堂里被铁索束缚多年,总不会是她自己愿意的吧,她总觉得她们庵堂得罪了将军府或许是要遭殃了!
还好她这次也算是替静言受难了,想必将军夫人总不会迁怒于她了。
请净心师傅跟着青黛去了后面马车上,木通接着回禀,“小的那日和老夫人沟通了一下,本来是约定第二日去接老夫人,耽搁了这许多日,不知老夫人是不是等着急了。”
钟璟奕一个跨步上了马车坐在季韶九的身旁,斜了他一眼,“你这次办事失了警惕心,竟让人打昏带走,念在你还算机灵没让岳母跟你受罪,功过相抵,身手也退步了太多,以后就跟在林朗身后好好操练个半年!”
刚刚上前和钟璟奕搭话的青年笑嘻嘻的拍了拍木通的肩膀,“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木通咧咧嘴,“遵命!”
钟璟奕都不用问季韶九,直接吩咐车夫,“去姑子庵。”
夜长梦多,还是把人早早的接回府才好。
季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