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郎中的脸色随着钟二夫人的话越来越不好,看了看手搭在钟老夫人手腕上看诊的朱郎中,朝着季韶九的方向拱手,“既然夫人对我看诊开方心存疑虑,我也不能厚着脸皮留在府里了。”
“那药也不用熬了,各人都有用药的方子,您就另请高明吧!”
说着话就收拾了看诊的药箱子,一言不合就要出门。
钟二夫人忙让人拦住他,“这……您看我婆母的身体一直的都是您来调理的,该用什么药,哪个方子更合适,您比别人来的更清楚,可不能就这说走就走啊!”
说着话朝着季韶九使眼色,“璟奕媳妇,一事不烦二主,要我看你祖母的病还是就劝劝让彭郎中来做主吧!”
又回头和三老夫人说道,“三婶母,您也看到了我婆母病的这么严重,郎中都开好了药了,就这么的耽误了谁能担当的起呢?”
三老夫人是被请过来了,可她人老成精,当然不会胡乱开口做将军府的主,听着钟二夫人的意思还想借机攀扯季韶九。
她叹了口气,“大嫂如今人事不省的,你们做媳妇的商量着来绝不会出错的。”
含糊的说了两句,就又俯身和钟老夫人说话,钟老夫人侧了侧头,还是说不清话来。
钟大夫人脸色不愉,说话也带了些不满,“二弟妹,韶九掌家考虑周到,谁能保证没有误诊的时候,把赌注都压在彭郎中身上未免太过轻率了!”
钟二夫人哀哀戚戚看了钟二爷一眼,“说到底,我们三房都是在府里短住,早晚都要搬出去,我就是担心母亲,大嫂说的对,是我多言多语了。”
钟二爷的表情也跟着阴沉下来。
钟大夫人皱皱眉头,“弟妹这是哪里来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多言多语……”
季韶九踱了几步到了钟大夫人身边,微微摇头,钟二夫人倒打一耙的功力深厚,若是纠结下去,还有脏水在前面等着呢。
钟大夫人索性不出声了。
季韶九对钟二夫人的指责也不恼,反而点头道,“二婶娘不必委屈了,您此番话的大帽子扣下来,我还真是无可辩驳,祖母病的突然,原想着多一个郎中两个郎中相互商量着有能更稳妥,既如此,吕妈妈就送朱郎中出府吧!”
吕妈妈作势去请床边的朱郎中起身。
朱郎中正搭脉,摆摆手让吕妈妈稍等,这治病救人,即使主人家不同意,他也不能放过每一个患病之人,病症不同脉相也自有差异。
他行医多年了积攒了不少案例,只这心疾病症繁多,他都将近花甲还没有摸透,现成的病人哪能轻易放过!
就磨磨蹭蹭的不起身。
钟二夫人见季韶九同意了她的决定,分辩道,“璟奕媳妇可是误会了,彭郎中在府里这么多年,我就多信任了几分而已。”
“这最后用哪个郎中的方子还得你们定不是?”
季韶九挑挑眉毛,钟二夫人撇清关系还是极快的,只是这些内宅推脱的招数再高明也敌不过一力降十会。
季韶九转头对站在门口要走的彭郎中说道,“我听说过一句话,既能揽了金刚钻就能做了瓷器活,彭郎中丹青妙手想必治疗祖母的心疾也必然手到擒来。”
顿了顿,季韶九紧盯着彭郎中,“治病救人让您立生死状强强人所难,只是您对自己的医术如此自信,想必让我祖母恢复八九成不成问题吧?”
“您下个保证总没有问题吧?”
彭郎中一听甩了袖子就要走,“病有轻重,大罗神仙也不会药到病除,这病我不看了。”
季韶九嗤笑一声,“彭郎中也别急着走,您看您这急性子,我请了两个郎中您觉得我不信任您,我让您给我祖母做个保证,您又不愿意,莫非您是笃定治不好我祖母的病?”
彭郎中急了,“夫人可不要污蔑我,我已经知道老夫人的病症了,只是不想让人抢了我的功。”
季韶不疾不徐,又问一遍,“我只问你可能医好我祖母的病症!”
“还是能医好几分,您心里总有个数吧?”
彭郎中板着脸不说话,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钟二夫人开口打圆场,“这治病的事儿,有好有慢,璟奕媳妇你这样问不就是仗势欺人了吗?”
季韶九无奈的笑了笑,也朝着三老夫人和钟二爷和钟四爷说道,“叔祖母,各位叔叔,今儿您也算做个见证了,我让二人同医,彭郎中担心别人抢功,我让彭郎中独自负责,他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连二婶母都给我安个仗势欺人的名头,此事可不好办了啊!”
季韶九一下子就把这球推到钟二夫人和彭郎中的身上了。
钟四爷早上前看过钟老夫人了,此时急的心里直冒火,口气也不好,“我还没听说一个郎中竟然妄想要挟我们将军府?”
眼睛盯着彭郎中,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彭郎中此时被逼问着,脸通红有些下不来台,瞄到钟二夫人给的眼色,一跺脚,气愤道,“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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