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牵连不到她身上,她就不太在意太子如何了,毕竟人命搏不过天命,太子身为皇子皇孙都没有脱离开前世的命运。
季韶九又转念一想,那岂不是说钟小将军也很难被扭转战死之事?
抓了抓头,季韶九有些头疼,好在今生有她陪在钟大夫人身边,她是不会让婆母那么伤心的。
太子遇刺的风声也就是在各府里流传,百姓依然安居乐业。
安心来院子里说姜家兄弟有事禀报时,季韶九正趁着空闲整理自己的小金库。
前一阵子花用的,再加上钟大夫人贴补的,她还足足有五千六百两的家底。
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手里握着银钱也会坐吃山空,等这阵子风声过去,她还要去置办上两个铺子,不做买卖,赁出去也是一笔活钱。
季韶九放下手头的事儿,带着青黛吕妈妈去了外院书房。
姜家兄弟之前报上来的事儿比较细碎,也不见秦太傅有任何针对将军府的异常。
进了书房,门是敞开的,安心守在院子口,姜家兄弟个季韶九请过安后低头垂手立在门旁,季韶九坐在正堂的矮背椅上,青黛吕妈妈侍立左右。
“可是有什么发现?”
姜家兄弟也不抬头,姜家老大是个稳重的性子,缓缓说道,“回少夫人,我今早又去了太傅府那条强巷子口守着,见到一个人,是一个不应该出现京城的人。”
“是宣王府的长史。”
季韶九自从嫁到将军府,各方面都自由了,再加上想为钟璟奕博得一线生机,也研究过几个封王的几个皇子和藩王。
知道宣王是皇四子,他的生母如今还在宫中,可位分不高,在四个皇子中也不像其他两王有存在感,分封的封地也是不算富饶。
可前世她记得藩王作乱,宣王也打着旗号掺了一脚,难不成宣王和太傅私下还有来往?
秦太傅是太子太傅,无论太子是否安然无恙,最没有可能的就是宣王了。
季韶九奇怪,“宣王长史是独自前去的?”
姜老大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季韶九,她以为少夫人年纪小,让他盯着太傅府是因为三小姐的缘故,可这么一句问话,他就察觉了,少夫人紧盯太傅府是别有用意啊。
只看一眼,忙低下头回话,“同去的还有武威将军。”
“宣王长史也是做了乔装,扮成了武威将军的下人一同进府的。”
季韶对武威将军名号就完全陌生了。
姜家兄弟能在钟璟奕身边服侍,对京城各个府里的纠葛自然门清。
不等季韶九问,姜老大就说清了几人的关系,“咱们小将军和武威将军有些过节!”
钟璟奕死劫之事还有几个月,能不顾边疆安稳使手段除去一员猛将,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有私仇,或者是为了利益,这利益有可能是敌方奸细,更可能是己方之人。
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季韶九神情认真了些,让姜老大仔细说来。
钟大将军战死之后,边疆只安稳了三年又起战事,朝廷一时无人可用,皇上就指派了武威将军前去,彼时武威将军是在京郊大营,并未上过战场。
钟璟奕刚满十六岁,身披钟大将军的盔甲,手持红缨长枪进宫请命领兵出征。
武将若想升官靠的是杀敌立功,武威将军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怎么能放弃?他直言说钟璟奕年纪小不过是纸上谈兵。
错过这次机会,将军府就真的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钟璟奕邀请武威将军比试一番。
钟璟奕自小熟读兵书,他泡在书房里和钟大将军摆兵布阵,遣将调兵,还时常去军营里操练。
摆沙盘实战,行军策,计谋丛生,十六岁的钟璟奕竟然让武威将军连连败退。
皇上大喜,直接任命钟璟奕为帅奔赴边疆杀敌,武威将军为右路将军辅助作战。
钟璟奕打的敌军节节败退,一战成名,百姓都晓得钟小将军的神勇,哪里会记得武威将军?
因此和武威将军梁子也算暗暗的结下了,即使面上和气,武威将军夫人对钟府也多有怨言。
这样讲的话,武威将军和钟璟奕有极大的利益冲突,可这将军怎么和宣王扯关系的呢?
藩王或是分封的皇子无召不得入京,他能给宣王的长史打掩护去太傅府关系定然不一般。
季韶九喃喃自语,“也不知他们三方聚到一起商量什么?”
趁着太子伤病,众人的注意力都的皇宫上,悄咪咪的去太傅府,怎么也不会是普通的拜访。
姜老大惭愧地低了低头,“少夫人,担心会打草惊蛇,小的兄弟二人不敢近前,只二人在太傅府也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季韶九笑了笑,“无妨,你们兄弟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有心,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迹可循的。”
吕妈妈给二人递过一袋银子,“给主子办事,不用吝啬银钱。”
若是想知道更确切的消息还是要从太傅府内部入手了。
姜老大接过钱袋,“小的再寻个妥当人,要是能认识太傅府里当差的下人最好了。”
季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