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心里存着气,接着就把季锦姝找了来,板着脸说道,“你长姐明日要去庄子上小住,一个人孤单了些,你今晚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一起去吧!”
季锦月已经被婆子送回院子,让几个丫鬟给收拾出行的行李。
不管真假,明日还是要做出去明月庵的样子。
季锦姝心里慌乱了下,这个月京城里可是有好几个府上的宴会都是她期盼了好久的。
她原来在季锦月的压迫下去了宴会也不敢压了她的风头,只能当鹌鹑,现在季锦月不在,正是她能露脸的机会了。
吴姨娘也是拿出来几十两的私房钱给她做了两套裙子。
季锦姝稳定下心神,“都听母亲的,我陪着姐姐去庄子上住上几日散心。”
“女儿就不能侍奉左右了,不如让三妹妹陪着您去赴宴也能解解闷。”
白氏刚刚就是在气头上,季锦姝提到宴会的事儿,白氏又迟疑了些。
哪家夫人赴宴交际,嫡女或者庶女都以交际联姻为目的,季锦月这一个月不能露面,意味着这一个月都是她独自赴宴了。
三丫头还没及笄呢,她带出去有什么用?不仅帮着她交际,她还要分神照顾她。
季锦姝还算是个乖巧的庶女,若是留下她去赴宴也能有个帮手。
季锦姝见嫡母神色松动,又旁敲侧击的说道,“陈小姐前次相见说下次要带她新研制的花露给我们呢,也不知时间久了会不会忘记了。”
季锦姝说的此话就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她一个庶女,和陈小姐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上一次也是借着人多,陈小姐客气了几句而已。
白氏的长子已经到了议婚的年龄,陈小姐的父亲是四品的大理寺卿,是白氏中意的儿媳人选,多次嘱咐几姐妹要和陈小姐处好关系。
季锦姝的小心思当然也是逃不过白氏的眼睛,白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季锦姝你谨记,你长姐若是不好,你只会更惨!”
季锦姝忙跪下又向嫡母表了一番忠心。
次日一早季锦月再不愿意,也被婆子请到了马车上,不过还是做做样子,选了个丫鬟以季锦月的名义进了庵。
紫苏心里乐开了花,季锦月以前拿自己小姐就差当奴婢用了,前日对主子那么嚣张,终于能自食恶果了。
紫苏笑着送钟妈妈出了府。
紫苏一口气说完,屋里的丫鬟也听过瘾了。
季韶九早想到了白氏哪里能真的让季锦月去受罪,李代桃僵罢了。
那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了。
吕妈妈在一边听完,笑了笑,叮嘱几个丫鬟,“你们也要谨记了,宁可不说或是少说,多说多错!”
几个丫鬟齐齐应是。
季韶九又让青黛支了银钱给吕妈妈,“老夫人给的是府里的奖赏,院子里每人再多发上一个月的月钱!”
吕妈妈屈膝应是下去去办了。
院子里顿时欢呼一片。
前日季韶九几人在铺子里发生争执的事儿,钟老夫人也是有所耳闻,不过既然大房婆媳已经处理完了,她也就不想过问了。
歪靠着盘锦小榻上,钟老夫人吃了一丸养心丸,岁数大了,晚间总有失眠心悸,每日都要吃上一丸药来安定心神。
屋里燃的也是平心静气的沉香,隔着窗户能听到院子的大丫鬟吩咐小丫鬟做事的声音,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惊到了内室的主子。
软榻旁的脚踏上银丝白发的嬷嬷陪着钟老夫人说话。
朱嬷嬷年纪与钟老夫人相仿,她是钟老夫人的大丫鬟,儿孙满堂本该出府荣养了,只出去了一个月就又回来了。
跪在钟老夫人面前哭道,“主仆多年,我都伺候习惯了,出了府每日都惦记这老夫人吃不好睡不好,奴婢就是个就是个伺候人劳累的命,您还是让我回来伺候吧。”
正好换了人,钟老夫人这使唤人也不顺手,就让她回来陪着说话了,也不用伺候,还分配了一个小丫鬟使唤。
丫鬟捧来水给老夫人漱口就退下了,钟老夫人烦闷的坐起来一些。
“皇上这么快就给璟奕媳妇封了诰命,这府里也要动一动了。”
朱嬷嬷夹核桃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一使劲,核桃就开了,取了里面完整的核桃肉,放在钟老夫人旁边的小瓷碟里。
核桃养脑,钟老夫人吃过药就要吃上两颗压压嘴里的药味。
朱嬷嬷声线温和,“大少夫人是个伶俐的!”话是不偏不倚,钟老夫人听到伶俐二字皱了皱眉头。
“可不是伶俐吗?堂堂的将军夫人竟然没有个像样的娘家,要不是那阵子府里要冲喜,怎么也不能轮到她!”
提起这门亲事,钟老夫人原来还可以将就,可钟璟奕如今无事了,她就觉得实在是愧对了长孙。
吴嬷嬷抬头笑了笑,“您啊,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八字先生也说了,大少夫人八字硬着呢,和小将军是个白头偕老的命数。”
“再说,自从大少夫人进了府,大夫人脸上的笑模样也多了,下人都说,她们婆媳关系如同亲母女呢,可见是上辈子的缘分!”
说到婆媳关系,钟老夫人又开始莫名的气闷,钟大夫人孝顺是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