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收好信件,等回了院子她要找一张舆图来,她让赵铁虎等人去边关也是计划着偷偷的提醒下钟璟奕在那必死的战役里提高警惕。
若是敌我实力悬殊,兵败情有可原,可要是不是呢?
前世也是从今年九月开始,朝廷节节败退,之后内乱开始。
放下诸多思绪,季韶九出了耳房,喜悲本就伤身,钟老夫人也累了,众人就告退都各自回房。
只等晚上一道举行家宴。
因着这场家宴是临时起意,桌椅板凳,厨下菜品安排,可把钟二夫人忙坏了,晚间靠坐在小榻上歇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两个小丫鬟给她按摩小腿能有两刻钟,钟二夫人摆摆手让她们出去。
林妈妈上前给她按揉着额头,“夫人也太尽心了些!”
“只吩咐下去,下面的人也不敢出错!”
钟二夫人轻哼一声,“我这还真是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们大房里子面子都有了,我算个什么?不过是个偷吃米粮的蛀虫!”
越说越气,声音都不由得大了起来。
“世袭罔替也轮不到我儿子身上,等老夫人一去,家里分了家,咱们这一房就都得滚蛋!”
林妈妈不好接话,只得安抚道,“您也别妄自菲薄,老夫人还是信任重用您的!”
“您啊还是老夫人心里的第一人!”
钟二夫人翻了个白眼,“有什么用?将来分家还不是大房占大头?”
满心的愤愤不平被推门进来的钟二爷打断了。
钟二爷满脸的不耐烦,摆手示意林妈妈出去。
林妈妈退开了些给钟二爷福礼之后就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钟二爷一屁股坐到钟二夫人的对面,“棋差一着!”
钟二夫人斜了他一眼,忍不住道,话里话外的嫌弃,“就靠着您,恐怕我这辈子都是这五品的诰命!”
钟二爷也不气恼,起身背着手在堂屋内转悠了几圈,脸上有了放手一搏的决断,“事在人为,我就不信我没有出头之日!”
钟二夫人眼睛转了转,脸上也挂上了温柔小意,从榻上下来趿拉鞋,斟了一杯茶递到钟二爷面前,“从来雪中送炭难,那个贵人可是等了好久了,十分看重您,只看您如何抉择了!”
钟二爷握着茶杯,半晌不动,眼神闪烁间似乎被钟二夫人的话慢慢说服了。
他在朝为官十几年,大哥在世,遇到同僚都是被称呼一声小钟大人,身份是钟将军的弟弟。
如今他身份又变了,是钟小将军的叔父!
他不受祖荫,全凭十年苦读才登科入仕,难不成是他不配有名姓不成?
他总要为自己搏一搏!
手腕一抬,一口喝了茶,回头问道,“明日我要见见那个人!”
赚了盆满钵满的季韶九泡了个香香的牛奶浴,季韶九靠在躺椅中取了一本杂记翻读,红豆姜黄拿个小香炉给她熏干头发。
小香炉里面装的是无烟的银丝炭,中间还塞满了干了点茉莉花,熏头发时这茉莉花的香味就会慢慢的染在头发上。
长长的头发熏了有两刻钟才算干透了。
红豆用几根簪子把乌黑的长发拢上。
季韶九笑道,“还真是个费时费力的事儿,下次可不做了!”
姜黄把香炉放到一边笑道,“三小姐特意打发丫鬟送过来的,还特意仔细的教了奴婢,生怕您不用呢!”
季韶九摇头轻笑,晚间家宴的时候,钟雁离钟大夫人可是远远的,生怕被她娘拉过去教育。
家宴前又送给她一个玲珑玉佩,说了给她得封诰命的贺礼,是个通透的小姑娘。
坐到书案前让青黛把皇上赏赐的那个田契取出来看了看,这百亩田距离距离京城五十里远,和白氏给她陪嫁的田亩并不远。
而且还带了一个二进的个小宅子。
这倒是一件好事,若能把两处合成一处就更好了。
正好要让杨婶子一家趁着春耕收收佃户的心。
让青黛把田契收好,又惦记起舆图的事儿,季韶九起身翻了翻书架,书架上经史策论偏多,还有些治国治军的书,只有几册闲谈杂记,她空闲时都翻遍了,并不见舆图。
把采薇叫了进来,“少爷可是还有外书房?”
采薇毫不犹豫的回道,“对,少爷在府里时在院子里待的时间极少,大半时间都在外书房。”
季韶九并不奇怪,在季府时,季显荣也都是在书房居多,回内院也大多都是去妾室的院子里。
书房重地,尤其钟璟奕身份特殊,季韶九没打算进书房彰显自己的地位。
“我想寻个舆图,书房里可有伺候的小厮,明日让他帮我寻一张来。”
“在书房服侍的小厮是安良,奴婢明日让他来回话。”
季韶九点点头。
采薇行事迅速,次日季韶九从花厅和钟二夫人听完婆子回事和她的处置,回来安良就在二门等着了。
季韶九让采薇叫人进来。
安良进门先给躬身请安,“小的给大少夫人请安。”
季韶九笑道,“不必多礼!”
安良也不抬头,眼睛盯着地面,把手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