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莞尔一笑,“那就谢过婶娘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赵庄头做下此等行径,口口声声说他的大伯在您身边当差,在庄子上嚷的人尽皆知,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钟二夫人面色冷然,“侄媳妇尽管放心,不过是一个小人攀亲戚,狐假虎威罢了。”
“他说的可就是我身边的那个赵管事,我自会把他们一家远远打发了,不能让他们信口开河污了咱们府上的清誉!”
既达到了目的,季韶九就起身提了告辞。
钟二夫人站在廊下目送季韶九主仆离开的背影,用力的甩了一下帕子,转身回房了。
闷闷的坐在太师椅上,林妈妈端了一盏燕窝放在手边,“夫人,此事已经解决了,也不会再生波折了,您且宽宽心。”
钟二夫人狠狠道,“让赵管事去把赵庄头一家子给我远远的打发了,警告他们一家子可不要胡说八道,否则那舌头也就不必留了。”
“若不是他在庄子上横行霸道怎么能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林妈妈躬身应是,“奴婢一会儿就出去嘱咐了赵管事。”
又宽慰了几句,钟二夫人才端起燕窝胡乱的吃了,在夫人圈儿里都说这燕窝养颜,她也过了三十,就是钟二老爷也都开始嫌弃她人老珠黄,时常在几个妾室那里休息,只有说到正事才会想到来正房留一留。
问了问丫鬟,钟二姥爷又去了青柳苑梅姨娘那里了,不由得更加气闷。
这次可真是赔了银子又折兵!
季韶九直接去了钟大夫人的院里,钟大夫人已经换了寝衣披散着头发,大丫鬟轻柔的帮着按摩肩颈头部。
钟大夫人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了,只留下了林妈妈在屋里服侍,指了指小榻让季韶九坐下,“你二婶娘可是出了点儿血?”
季韶九晃了晃银票,“交给我五百两的银票,还送了我一副头面。”
钟大夫人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有想到你二婶娘竟然会在庄户身上搜刮银钱,那庄子上有不少人都是跟着你公公上过战场,她这样做岂不是让人寒心?”
钟二夫人再如何的粉饰太平,钟大夫人也猜到了她是借此敛财,只不知整个侯府这几年泰半都是她掌家,一个小小的庄子,一年出息才几百两的银子也不放过。
季韶九给婆母倒了半杯茶,“娘,二婶娘把庄子交给我来打理了,以后咱们多多关照就好。”
钟大夫人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这次可要选一个人品正直的好庄头。”
回来的路上季韶九就和木妈妈商量了下,这几年加起来粮租也不过三百两左右,就是闹到了钟老夫人面前,钟二夫人最多就是管家不利,以钟老夫人对二房的偏袒,顶多是斥责一番。
不过凭着钟二夫人的性子,她必然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只要给她留下空子,她们倒可以借此抓住些实际的东西,所以季韶九回了院子不紧不慢的梳洗用膳,就是等着钟二夫人来请她呢!
季韶九无人可用,只能让钟大夫人指派一个了,想了想,钟大夫人让木妈妈把她陪嫁庄子上的史庄头先调过来用用。
以后遇到合适的再换回来。
季韶九又提起了苏铁成几人去边关之事。
钟大夫人并不多问,“此事既然是你提起的,你全权处理即可。”
又多加嘱咐了一句,“去边关见璟奕,即使是家信也要让监军大人过目,不可在信里写了违禁之词,免得惹去麻烦。”
季韶九反应过来,她是有夫君的人了,未见其人,先见其字,油然而生出陌生的期待感来。
等季韶九回了院子进了内室,粗使丫鬟提来了热水,青黛紫苏扶着她到屏风后面沐浴。
浴桶里加了牛乳和玫瑰干叶,整个身体泡进去,顿时疲乏尽消,这三日每日用牛乳泡了之后,整个皮肤的确更加的细腻。
以前在季府,每日青黛紫苏多提上两桶热水都要被厨下的婆子说上几句冷言冷语。
季韶九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缺衣少食,银钱够花,还有疼爱自己的婆婆。
她可不允许别人来破坏了。
次日一早季韶九起来梳妆,采薇就打听回来了,“昨夜赵庄头一家就被赵管事带走了。”
唏嘘道,“听说走之前灌了药,赵怀山的手筋也挑断了!”
如今这府里还是采薇素月行走打听消息更方便些,二人也无需季韶九吩咐,也不在季韶九面前争宠,把听来的闲话话学给青黛紫苏,季韶九也就知道了。
紫苏挑了个碧玉吉祥如意簪子帮着季韶九插上。
季韶九默了默,替世家高门的主子做事就要有被封嘴的准备。
赵庄头一家是被灌了哑药了,也写不了字了,更是无处申冤,而且那个赵管事也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出来了。
只能说善恶终有报。
请过安陪着婆母吃过早膳,季韶九和府里的几个小姐又去了回事堂旁听钟二夫人管家。
钟二夫人给众人准备了几册礼单。
“十日后是兴安候老夫人的寿诞,你们且一起学一学府里来往送礼的规矩。”
几个小姐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