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瞧着钟瑶珠圆玉润的小脸蛋直笑,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名门闺秀都是苗条的身姿,她晓得四夫人是担心钟瑶出门会被人嘲笑,才狠心管制钟瑶吃甜食。
银杏为自家夫人辩解,“小姐,夫人只是担心您吃多了不易消化。”
“呃!”
钟瑶打了一个小嗝,“才不是呢,我娘说我快及笄了,再这么吃下去,哪家夫人都不会想相看我的。”
银杏尴尬的想捂脸,她家小姐的嘴也太快了些,夫人私下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娘还说,让我以后多来嫂子这里走动,定能多长上几个心眼。”
银杏急忙找补,“大少夫人,我们夫人原话说的是我们小姐天真,这次托了您的福有机会和二夫人学管家,让她多来您的院子里走动走动,恩,能更精明一些。”
青黛紫苏几个丫鬟在一旁忍笑。
季韶九也不介意,笑着让紫苏把花样子取过来,还特意的叮嘱她,“你要是有不会的针法,就拿过来让紫苏帮着瞧瞧。”
钟瑶笑呵呵的让银杏收好,“我这次帕子的花样一定让左金珠大吃一惊!”
又坐了一会儿,主仆二人提着空篮子离开。
次日一早,给钟老夫人请过安,季韶九陪着钟大夫人吃过早膳,就和钟雁一道去往将军府的回事厅。
花厅门口侍立着两个大丫鬟,给二人蹲身请安,迈步进去,季韶九视线一扫,只有钟瑶和三房的两姐妹都到了。
三人起身给季韶九行礼,季韶九笑着回礼,“各位妹妹安好。”
花厅内上首紫檀木桌案,左右各一把交椅,两侧又各摆放了四个官帽椅,两椅之间放了小几,几案上空空如也。
季韶九暗暗挑眉,无人上茶?她寻了一个左侧下手第一个位置坐下,笑着招呼几人,“几位妹妹也坐吧。”
钟雁紧挨着季韶九,钟瑶默默挨着钟雁坐下,还眼巴巴的望着季韶九,她也好想坐到嫂子身边啊。
三房的两姐妹按照长幼顺序坐在右侧第二和最末的位置。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钟二夫人步履匆匆的进了门,嘴里连声说着,“让你们就久等了,处理了下院子里的事儿,来晚了。”
身后跟二房的两姐妹,和几人相互问安,也坐到空位上。
钟二夫人坐到上首左侧的交椅上,她面上本来和煦的笑意瞧到空空的几案不由得沉了下来,侧头问林妈妈,“今日这花厅里是谁当值?怎么没给少夫人和小姐们上茶?”
林妈妈也板了脸,躬了躬身子,“奴婢这就去催催。”
很快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低着头进来,托盘上摆了八个小盏。
抬头望了钟二夫人一眼,“夫人,奴婢来迟了。”
快手快脚的给几人面前都放上一盏,是杏仁牛乳露。
小丫鬟拿着托盘刚要退下去,钟二夫人冷着声音喊住了她,“我昨日就交待你早早给几位主子上茶点,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下来,“请夫人恕罪,奴婢记错了时辰才来晚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妈妈站在小丫鬟身后,“能在厅里伺候都是福分,少夫人和小姐们第一天来,你做事就出了纰漏,你让夫人还如何能重用你?”
“夫人,依奴婢看,这个丫头的规矩还没学明白,一会儿奴婢就让她去浆洗房学上几个月!”
小丫鬟面色白了白,托盘放在地上,给钟二夫人叩头,“还请夫人饶恕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谁不知道府里浆洗房的活计是最辛苦的,浆洗房的仆妇都是府里最下等的下人。府里的主子多,衣衫换的勤,每日都要从早到晚的做事,夏日还好,冬日就尤其遭罪了,手背皴裂,红肿破脓。
小丫鬟涕泪横流的咣咣磕头求饶,可怜兮兮的。
钟雁玩着腰间挂着的香囊,其他几个小姐都低头喝着牛乳,一眼都没扫向跪着的丫鬟,只有钟瑶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
季韶九端起牛乳喝了一口,一点腥膻味道都没有,丝滑绵密,暖暖的下了肚腹,让人精神一震。
钟二夫人轻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没规矩不成方圆,我掌家以来,有功赏,有错罚,不论亲疏,向来对事不对人,你慢待了几位主子,去浆洗房做些时日,若是规矩学的好,将功赎过,以后还是能回来伺候。”
“你要还是这么吵闹蛮缠,不服我的分派,我们将军府庙小,用不得你了,林妈吗去找来人牙子,发卖了让她去再寻一个好人家吧。”
小丫鬟更是惊怕,在将军府起码吃穿不愁,还有工钱,也没有别人家那么磋磨下人的事儿,要是被卖掉,谁知会去什么人家,一下子就收了眼泪,给钟二夫人叩头,顺从道,“奴婢听从夫人安排。”
钟二夫人满意的点头,挥挥手,“林妈妈去安排吧,这段时日少夫人和几位小姐都会在花厅一起听事儿,你再安排两个机灵些的丫鬟来伺候。”
林妈妈应是,小丫鬟爬起来,一抹眼泪给季韶九几人行过礼才退下。
丫鬟们服侍着几个主子漱了口。
钟二夫人开口无奈道,“这掌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事小情都要过问,你们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