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豪叫员工拆开了所有的大米,足足五十袋。
每一袋都一样。
他又让人拆开同一家供货商送来的小米。
也是五十袋。
同样生了米虫。
有些小米生的虫子太多了,一团团的黏在一起,挂着黄色的虫卵。
在拆开面粉。
也是一样。
有黑色的小虫子,老百姓叫面虫子,从面粉里爬出来。
员工们都气坏了。
“这些黑心的供货商。我们一天给他们卖掉多少货?他们竟然敢给我们送来这些虫蛀掉的东西。真不要脸。”
“这些东西可不能卖。盛经理,这样的东西要是卖出去,人家会戳我们脊梁骨。”
盛家豪说:“我们自然不能卖。你们把这些东西原样装好封好,我去找八总。”
八千里听了盛家豪的话,脸色铁青。
这一听就是有意为之的。
这么大的供货量,供货商不可能不知道。
“这家供货商老板姓张,是我在八家供应商里头选定了他。看着他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不可理喻。”
盛家豪很生气。
“我们现在开车过去。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要搞什么鬼。”
八千里给丁丛笑打了个电话,随后带着几个保安,和盛家豪开车而去。
这家供货商在深城的郊县,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厂家。
很深的夜,笼罩在各处,看不清楚厂子的模样。
保安过去拍门。
有人骂骂咧咧开门:“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门房还想再骂,但是看到几个彪悍的男人站在门口,立刻不敢骂了:“你们找谁?现在都下班了。”
八千里说:“你们张厂长呢,叫他立刻、马上过来。”
门房:“他回家了。他家不在这儿。”
八千里:“给他打电话,说我们是滴星超市的人,你们供货出了问题,让他马上过来。”
他一挥手,盛家豪带着几个保安涌进工厂,径直进了厂房。
厂房非常简陋,就是几个大棚子,四处漏风。
还有没加工好的大米、小米和小麦堆在角落里,旁边放着包装袋。
中间有几台磨面的机器,机器下有面粉袋子,袋子里的面,洁白无瑕,散发着小麦的香味儿。
八千里皱眉。
这样一个小厂家,绝对不敢糊弄滴星这样的大客户。
这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盛家豪看了一圈:“八总,没看到有那些发霉的米面啊。难道都给我们送过去了?”
八千里:“依我看,他不敢这么做。我们滴星一天卖出去的米面,抵得上这个小厂子一个月的销售量。他舍得得罪我们,舍弃我们这条大鱼?”
盛家豪也说:“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死死扒住滴星,常年供货才是正经。”
“虽然我们是批发价,但是以量取胜。”
“想不明白,这个姓张的怎么想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有人冲进来:“八总,盛总,那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赶紧,我办公室在这里,请进,请进。”
张老板到了。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憨厚相。
也就是这副相貌,让盛家豪选了他做米面的供应商。
盛家豪一摆手:“老张,你可别给我来这套。你们上一批的货,那些大米小米和面粉,都发霉生虫了。给他拿过来。”
老张脸色通红:“不可能。我给滴星的货都是最新碾出来的新米,昨天才刚刚碾完,马上就给你们送了过去。你说这话,我不同意。”
保安扔了一袋子大米过来。
老张解开袋子,掏了一把米,对着灯光细看:“不对,我们厂从来没进过这样的陈年虫米,这不是我们的货。这样的米,喂猪,猪都不吃。”
“八总,盛总,这里头,一定出事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来个厚厚的笔记本:“这是我们的收货记录。我们走街串巷去农村收米和小麦,从哪里买了什么,买了多少,都有记录。”
“您看。”
八千里接过去翻看。
果然,上面还记录得很详细。
张三家收了八百斤大米,李四家收了四百斤小麦,刘五家收了七百多斤的小米……
“八总,我们每次收购,我都跟着去的。我这双老眼,绝不会收购陈年虫米。”
八千里把账本放回去:“那么这次是怎么回事?”
“总之,你们的货出了问题,你得查。”
老张急得汗珠子直往下滴:“怎么查?报警?”
他老实巴交的:“八总啊,你们是我们厂的大客户,我们怎么可能以次充好呢?我虽然没念过书,可是轻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给八总一个交代。”
这个老实汉子,急得眼睛都红了。
八千里说:“谁送的货?你把他给我找来。”
张老板一拍脑门:“莫非是那个混账?如果是他搞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