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仔细看丁丛笑:“哎哟,果然瘦了。这小脸蛋儿,真是我见犹怜啊。”
丁丛笑其实长得不错。
她父亲是大高个,母亲是江南美人,她自然也不差。
鸭蛋脸,一双大眼睛,鼻梁秀气,小嘴殷红。
个子也不矮,大概一米六八。
这在遍地营养不良的老百姓当中,鹤立鸡群。
就是脾气被宠得有些大。
“欧-允-棠。人家给你说烦心事,你倒好,调侃我?”
丁丛笑噘嘴。
欧允棠看了看手表:“行啦,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去。”
丁丛笑一跃而起:“好啊好啊,允棠最疼我啦。”
欧允棠安排丁丛笑去抓鸭子。
“???”
她吞了吞口水:“抓鸭子,我不敢。我真不敢,它们会飞到我头上拉屎的。”
欧允棠:“……你敢不敢吃?”
丁丛笑不说话,瞪她。
欧允棠突然笑了:“算了,跟你开玩笑的。你去食堂找王嫂。她们杀好了鸭子,你去端一盆鸭肉过来。我给你做红焖鸭块贴饼子。”
丁丛笑这才走了。
食堂内,王嫂和张香梅都在忙,看到丁丛笑进来,立刻给了她一个小盆:“丁同志,这是小欧妹子要的。”
盆子里是剁好的鸭块,青辣椒和红辣椒,还有土豆块。
丁丛笑端着盆子往外走。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眼角先从丁丛笑脸上溜了一圈,然后往下看。
丁丛笑:“!!!”
大怒。
怒气要收敛,回头收拾他。
丁丛笑装作没看见,端着盆子走了。
李振国叫张香梅:“香梅,今天吃鸭子?等会儿我有个兄弟来找我喝酒,你多端些鸭肉回去。”
说完走了。
张香梅气得脸色发白。
王嫂问:“怎么啦?他又打你啦?”
张香梅摇头:“他不敢。”
“那你脸色这么不好看?”
张香梅:“上个月发的工资,他都拿了买酒喝。”
“不敢在宿舍里头喝,就拿了去湖边喝。这两天越发过分,叫了两个小短工和他一起喝酒吃饭。我都管不了。”
王嫂叹气:“男人啊,就爱这一口。”
“女人啊,就得忍着。”
张香梅哭丧着脸:“王嫂,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把他赶走的。”
“都怪我胆小,不敢离婚。”
“现在看人家苗苗,多勇敢,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能过。还每天都过得轻轻松松的,不用伺候男人,也不用伺候婆婆。”
王嫂敏锐地问:“李振国逼你伺候他?”
张香梅不吭声,埋头揉面团。
她和王嫂承包了农场的食堂,按时领工资,活儿比较轻松。
王嫂使劲儿叹气:“你啊,就是命苦。幸好还有玉贞,等她长大了孝顺你。”
……
等欧允棠做好了饭,莫悍山也回来了。
丁丛笑懂事儿了不少,端了一大碗红焖鸭肉,撕了两片玉米饼子,自己回宿舍吃饭。
人家夫妻蜜里调油,她可不能打扰。
吃好了饭,她就去小湖边散步。
果然,湖里种了很多荷花。
菡萏飘香,贼拉美。
丁丛笑高兴了。
她站在湖边,踮着脚尖看荷叶里的小水珠。
那小水珠滚了几圈,停在荷叶心里不动了。
哗啦。
几只鸭子从荷叶下面游出来,摆着大屁股走远了。
一切都是那么好。
风儿轻,云儿淡,花儿香。
有人叽叽咕咕笑起来。
她蓦然往左边扭头。那边,有两个男人,手里捏着鸭肉,满嘴流油。
其中一个,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胸口。
就是中午那个中年男人。
丁丛笑一阵恶心。
李振国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嘴角。
丁丛笑扭身走了。
没想到,农场里竟然有这种人?
莫悍山那家伙怎么搞的,怎么管理的农场?
这种事不能闹出来,她一个姑娘,打不过这种干体力活的男人。
再说,她也没什么证据,说这个男人侮辱她。
人家只不过看了她两眼而已。
她走了后,李振国和那个短工相视而笑。
“这姑娘新来的?”
李振国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
他闷了一口酒:“吃菜吃菜。”
……
丁丛笑就在宿舍里住了下来。
她很喜欢干农活。
这倒让欧允棠很吃惊。
一般像丁丛笑这样出身的姑娘,谁会干农活?
丁丛笑就是个奇葩。
秸秆终于焚烧干净了。
一千亩的大地,变成了黑色。
孙梦桃和王宗霞开始忙起来,这一千亩的良田需要翻耕,这些都是她俩的活儿。
进入初秋,天气没那么热了,农场运来大批的玻璃,要建造大棚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