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还有热水,莫悍山洗了个热水澡。
开了一天的车,浑身疲倦。
肚子也饿。
他穿好棉衣,收拾干净厢房出来,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
欧允棠就在厨房里忙呢。
大冬天的晚饭,最好来一锅小米地瓜粥。
柴火熬制,粘稠的小米油咕嘟咕嘟往外冒。
来不及蒸包子,只好随意做了个十来个酥软的烫面酥油饼。
别人吃不到的嫩黄瓜,切丝;
胡萝卜,切丝,拿热水烫一烫。
打几个鸡蛋,热油里面扒拉扒拉也就熟透了。
把这三样都码在一个大盘子里,加盐、麻油、葱姜蒜拌一拌,就是一道凉菜。
绿色的黄瓜丝,红色的胡萝卜丝和金黄色的鸡蛋块,看着就养眼。
再来一个猪油炒辣白菜,一个醋溜土豆丝。
这些都是大份,每一样都是一大盘。
莫悍山看着欧允棠在厨房里忙活,眼角微微发热。
满满的家的味道。
刚才因为田大壮而爆发的蓬勃怒火,现在都烟消云散了。
田大壮之流,不值得自己内耗。
而自己,拥有这么好的家,这么好的媳妇儿,为什么要因为那种龌龊的人生气呢?
简直浪费时间。
欧允棠忙着盛粥,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
莫悍山从后面搂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辛苦媳妇了。我来吧。”
两个人就在厨房里的小饭桌上吃饭。
欧允棠拿了油酥饼,在手里摊开,卷了土豆丝和辣白菜,咬了一口:“好吃。还是自己做的饭好吃。”
她小嘴殷红,一张一合的,莫悍山抿了抿唇:“我的呢?”
欧允棠:“……我给你卷一个?”
莫悍山:“我吃你手里的那个。”
欧允棠:“……好吧。”
莫悍山诡计得逞,拿过来那个酥油饼就吃。
香。
媳妇吃过的东西就是香。
再来一口小米地瓜粥。
哎嘛,香得赛天堂。
欧允棠这次卷了凉拌菜,咬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下次这饼要再大一些才好,多卷一些菜。”
她刚咬了一口,莫悍山那只大手又伸过来,把那卷饼拿了过去,吃了。
“是小了些,看我一口就一个。”
欧允棠:“……”
这人没长手是不是?
专门抢她的。
欧允棠吃了两三个小卷饼,喝了一碗小米地瓜粥,也就吃饱了。
莫悍山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清盘。
“媳妇儿,你累了,我收拾厨房,你先去睡吧。”
欧允棠躺在床上,捏着那个金手镯玩。
门吱呀一声开了。
莫悍山带着寒气进来了。
他在门帘那儿站了一会儿,去去寒气。
“这么喜欢?”
欧允棠:“当然喜欢了。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
莫悍山宠溺地笑:“以后挣了钱,每年都给你买。”
欧允棠把金手镯压在枕头下面:“好,你这句话我可记住了。”
莫悍山已经进了被窝,伸手一拉,欧允棠就进了被窝。
外面呼呼风声,卧室里柔情一片。
等一切都归于平静,莫悍山守着欧允棠睡着。
他睁开眼睛,看着屋顶。
静静等待。
……
夜深人静,田大壮披着棉被,悄悄靠近会议室的大门。
推开。
灯光昏暗,吴圣亮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打的呼噜震天响。
田大壮一眼就看到他的存款折。
就在桌上。
还有那一叠现金。
现金压在存款折上面。
田大壮扔掉棉被,快步进了会议室,拿了现金和存款折就走。
这是他存了大半辈子的钱,是他的养老钱。
天王老子都不能动。
就在他得意地跨出会议室的时候,吴圣亮突然喊了一声:“小偷,抓小偷----”
隔壁宿舍里立马蹿出来几个人影,拿着扫帚对准田大壮劈头盖脸打下来。
田大壮被打懵了。
“别打,别打了,是我,是我,是田大壮。”
然后打人的根本不听,也不吭声。
那扫帚疙瘩密集地打过来。
嘭
嘭嘭
嘭嘭嘭
田大壮护住脑袋,蹲在地上。
他的背火辣辣的疼,如同几百只猫同时在抓挠他,用尖锐的爪子撕他的皮肤。
有人一脚踹过来。
也有人使劲儿踩他的后腰,疼啊。
田大壮知道着了莫悍山的道儿。
他嘶吼着,反抗着:“该死的莫悍山,竟然这么对我。我明天非得到处宣扬你不尊师重道。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我要去6号农场去宣扬,我要去县里宣扬,我要去政府门口宣扬你不尊师重道。”
“等我儿子来了,我让他揍你。”
有人一脚踢在他脸上,田大壮一下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