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然后慢慢往回走。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人,现在突然空了。
院子里头乱七八糟的,这里一堆垃圾,那儿一片瓜皮。
惹来不少苍蝇。
厨房里的垃圾也没倒掉,碗碟都没洗。
就那么堆在盆里。
不出意料,锅也没刷。
大铁锅,小铁锅和蒸锅,瓦罐都没刷。
欧允棠气得不轻。
可是人都走了,她也不能追出去骂人。
只好挽起来衣袖收拾。
好不容易把厨房收拾干净,把院子收拾干净。
随后把西屋收拾干净。
等她把一切都收拾好,都晚上八点多了。
莫悍山还没回来,连隔壁的李苗苗和王宏杰都没回来。
欧允棠洗好菜,打了几个鸡蛋,揉面,准备做几个鸡蛋灌饼。
等他们几个回来,简单炒个菜,烧个面汤就能开饭了。
忽然觉得特别闷热,就是站在那里,都觉得闷。
不仅闷热,还特别湿。
随便动一下,就是一身汗。
偏偏这些汗还黏腻腻的,粘在身上。
似乎把身上的毛孔都堵住了。
欧允棠做好灌饼,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索性一次把面疙瘩汤烧好,菜也不炒了,直接剁碎,下入滚开的面汤里。
另外拿一个碗,加入五香粉、盐、猪油轻轻搅拌,然后把这些都倒入面汤里。
一股清淡的香味儿传来。
这就是最简单的解渴面汤,既能解渴,还能补充体内的水分。
等她做好这些,莫悍山、李苗苗和王宏杰都回来了。
欧允棠赶紧收拾桌子,让李苗苗和王宏杰在家里吃饭。
李苗苗瞥了一眼莫悍山,摇了摇头。
队长一身低气压,她可不想面对着冰山吃饭。
欧允棠就拿了十来个鸡蛋灌饼,用瓦罐盛了面汤:“给,回家吃吧。”
王宏杰接过来瓦罐和灌饼,走了。
李苗苗也跟着走了。
莫悍山简单洗了脸,坐下来吃饭。
“媳妇,累了一天,赶紧吃饭。”
欧允棠撕开一个灌饼:“嗯。你也吃。”
小院子重新恢复了安宁温馨的气息。
就连坐在院子里吃一块鸡蛋灌饼,喝一碗面疙瘩汤,都是享受。
莫悍山大口吃饼,大口喝汤。
他的心,也在这些食物的熨烫下,渐渐平复下来。
欧允棠问:“你怎么遇到王宏杰和苗苗的?”
莫悍山:“丁丛笑送我们到火车站,还托人买到三张票。”
“我看着爸妈上了车。然后丁丛笑带我去县城招待所,恰好王宏杰开车出来,我们就回来了。”
“丁丛笑来头不小,她是什么身份?”
欧允棠:“她父亲,是新来的县长。”
莫悍山一愣:“她告诉你的?”
欧允棠:“我猜的,她没否认。”
莫悍山笑:“还是我媳妇聪明。”
“她说,赵向虎和县农业局的领导过去和她爸爸汇报工作。她跟着听了一耳朵。说让我们做好准备,她爸爸要见我们。”
莫悍山微微一笑:“有了鸡蛋,就要见下蛋的母鸡?有这个必要吗?”
欧允棠:“当然有必要,到时候,我们还要借这个机会提要求。”
“把我们的规划,我们的需求,都提出来。他们要树典型,不能只靠我们自己努力,他们也得给我们提供合适的土壤。”
“既然要扎根西疆,那么,就安心做下去。”
莫悍山放下灌饼,把欧允棠的脸托在手心里。
他那双迷人的黑眸,似乎是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他坚挺的鼻尖轻轻靠近,蹭了蹭欧允棠的鼻头。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喟叹了一句。
然后看着那个红唇,轻轻亲了一下。
欧允棠闹了个大红脸。
这人,真是不分场合。
莫悍山呢,也是憋坏了。
七八天了,两个人都睡在基地宿舍里。
白天在地里忙,一直忙到半夜。
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躺直接睡着。
天不亮就要起来,接着下地指挥工人们干活。
一开始是自己那一百多亩责任田的4好棉花,后来几天就忙队里的活儿。
现在,终于有时间,终于只剩下他和媳妇两个人了。
他得赶紧吃好饭,然后搂着媳妇睡一觉。
可是,
欧允棠说了一句:“今天夜里,估计会下雨。”
“我们去基地守着吧。”
莫悍山:“下雨?”
欧允棠点头:“嗯。现在特别闷热,不仅热、闷,还特别潮湿。”
“低气压和高气压在极度交锋,低气压上升,高气压下降,这股高气压带来强烈而充足的水汽,从高山上往下压。而我们农场,就在雪山之下。”
“如果水汽源源不断的汇集而来,那么就会形成积雨云,云朵不堪重负,降落下雨。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