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也该回家做饭了。
回家路上,小媳妇们开始八卦:“这几天咋没见到张敏,也没看到田花花。”
“是哦,两三天都没见到他们人了。往常要是这么热闹,还不够田花花吆喝的。”
“听说她被田大壮打了一顿,觉得没脸,和她妈一块儿去她姥姥家去了。”
“苗苗,以后,她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一次把她打趴下,看她还敢不敢。”
“对,苗苗,以后啊,就不能怕她。这种人,欺软怕硬的,讨人嫌。”
李苗苗笑着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挨欺负的。”
“谁要是打我一拳,我就还给她十拳。”
她算是想通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以前,她不敢。
这些嫂子们都看热闹,没一个替她说话的。
现在,她和田花花干了一架,这些人看着她胆子大了,竟然都站在她这边,向着她说话。
这人啊,就是不能做烂泥,得自己立起来。
人家才能看得起你。
欧允棠侧脸看了看李苗苗。
好家伙,这几天进步不小啊。
也敢和别人说说笑笑了。
看来,和田花花那一战,值。
中饭做好了,莫悍山也回家了。
他浑身都是泥,头发上还有怪味儿。
“都是药水的味道。可能拌药水的时候,不小心溅头发上去了。”
欧允棠赶紧让他去洗澡。
然后把他全身的衣服都用热水使劲儿烫。
她把一整块儿肥皂都扔到热水里,要给这些衣服来个全面消毒。
连鞋子都没放过。
拿了消毒水,使劲儿往鞋上喷。
莫悍山洗好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
欧允棠拿了大毛巾给他擦头发。
他头发很短,是标准的板寸头。
一根根乌黑的头发发硬,刺猬一样。
他也没穿上衣,就这么光着膀子坐在太阳下,让欧允棠给他擦头发。
常年干农活的肩膀被晒成了小麦色,肩胛骨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有很强的力量感。
欧允棠悄悄按了按。
硬。
太硬。
莫悍山拳头抵住唇边,无声地咳嗽了一下。
媳妇偷摸自己,还这么害羞。
可爱。
可他只能装没发现媳妇的小动作。
要是媳妇知道自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肯定不会帮自己擦头发。
“媳妇,那些衣服你不用洗,等会儿我拿到河边去洗。”
欧允棠:“好,我们一块去。”
在家里洗衣服,担水就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大家都去河边洗衣服。
“那片地瓜怎么样了?”
莫悍山皱眉:“那十五亩地瓜基本上都废了。我们把地瓜都刨了,没多少能吃的。”
“那些地鼠洞,一个连着一个,中间都是相通的,跟地下迷宫一样。”
“厂长说,要各队开展自查,抓紧时间多抓地鼠。”
“你说的那个落鹰架,别的队都不愿意装,说费事,浪费人力。不过,我们队还是要装的。”
欧允棠问:“为啥?”
莫悍山笑:“自然是因为老婆大人说的有道理。”
“不仅要装落鹰架,我们队还要引入黄鼠狼和刺猬。这些都是地鼠的天敌。”
“靠天敌抓老鼠,这得省我们多少功夫。”
莫悍山夸人:“我媳妇就是聪明。”
午饭吃葱油饼。
欧允棠掐了一大把嫩绿的南瓜藤,用猪油爆炒,香味扑鼻。
前几天剩下来的油渣子,炒在大白菜里头,也比较入味。
莫悍山捏着一个葱油饼,这是烫面饼,表面金黄酥脆,内里口感绵软,点缀着碧绿色的小葱段,看着好看,吃着喷香。
“媳妇手艺真好。”
他现在是心里有啥好听的,必须得说出来。
嘴甜了,媳妇才会高兴。
果然,欧允棠笑了。
莫悍山:“那十五亩地都挖光了,没剩下多少有用的。整块地都得灌药水,至少要休田半年以上才能重新耕种。”
这点欧允棠懂。
“咱厂长说了,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要不然,过上十天半个月,整个农场损失大了。”
“秋收马上就到,这些地鼠要是搞起破坏来,农场至少减产三分之一。”
莫悍山眼里的欣赏都快溢出来了。
“媳妇,这都是你的功劳。厂长说了,你想要啥,都让我满足。农场给报销。”
欧允棠高兴了:“真的?真给我报销?”
莫悍山笑得温柔:“媳妇,你想要啥?”
欧允棠皱眉,还别说,她还真没有特别想要的。
男人,她有。
钱,她不缺。
地,她有一百多亩呢。
莫悍山笑:“慢慢想,不着急。最后的才是最好的。”
欧允棠问:“那本书,你给王宏杰了吗?”
莫悍山的脸一下子黑下来:“昨天就给他了。关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