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问:“地鼠洞多不多?”
“多,很多。这些洞连在一起,跟地道一样弯弯曲曲几百米。你看到一个洞,其实里面住着好几百只地鼠。”
欧允棠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了想:“别怕,我们很快就来帮你们,把这些该死的地鼠赶走。”
那个细嫩的声音特别急迫:“你们赶紧来啊,要不然,我也会被咬。那些地鼠可坏了,它们咬我的弟弟妹妹,咬我的父母,呜呜---呜呜---人家好怕!”
“我弟弟说,它们咬得好疼,好疼啊。我弟弟就天天哭,还流泪了呢。我妹妹已经好几天都没说话了,估计,估计----呜呜—呜呜---”
“姐姐,你快来帮帮我们吧。来晚了,说不定,我们都会死掉。”
欧允棠站起来,握紧了拳头。
却说莫悍山一路开到农场基地,并不下车,反而高喊了一声:“王宏杰,出来。”
王宏杰从草料房探出来脑袋:“干啥?”
他语气不太好。
昨天他莫名其妙被队长赶到基地来值夜班,正是农闲的时候,基地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队长偏偏让他过来值班。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破夜班,有啥好值的?
莫悍山坐在驾驶室里,冷冷地看着王宏杰。
就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害得自己媳妇没吃上烤包子,害得自己被人误会嘲弄。
他眼神变得有些冷,就连周围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王宏杰,王宏杰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威压。
队长那双眼睛,小刀似的飞过来,往他身上乱刮。
王宏杰一看不妙,立刻滚出来,站在车窗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悍山:“队长?”
一卷东西对准他胸前砸过来。
王宏杰本能接住。
这是啥玩意儿?
竟然是本发黄的旧书?
莫悍山语气莫名有些发冷:“好好看。看不懂,不要回家。”
说完,一脚油门,货车开走了。
车轮卷起来的尘土扑了王宏杰一脸。
王宏杰气得追出去:“队长,你不讲理。”
车子已经开远了。
王宏杰捏着那本旧书回到宿舍,把那本书往枕头上一扔,随后往床上一趴。
他烦呢。
自己媳妇总是推脱,不乐意。
她心里头真有人?
不行,他还得回去问问嫂子。
李苗苗现在啥都和嫂子说,自己却跟个外人一样。
他侧脸,想睡一觉。
他一夜没睡,困得很。
风吹过来,掀了几下书页,露出来两张图片。
哗啦啦响。
他半闭着眼睛,随手把书扔地上去了。
哐当。
王宏杰猛地坐起来,捡起来那本书。
哎嘛,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他翻开书,顿时愣住了。
眼珠子都不动了。
他胸口急速起伏,眼角也红了。
他屏住呼吸,可是那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捏着书页的大手,力气太大,几乎要把纸角给撕碎。
捏着书本的手,还在晃。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这书里头的内容,给吓住了。
王宏杰脑海里一片空白,
眼睛已经顺着第一页的目露看下去。
第一页:导引
第二页:启蒙
第三页:情绪
……
哎嘛,好详细呢。
王宏杰一下子跳起来,跑到大门口,把大门栓死。
随后百米冲刺,跑回宿舍,开始看。
什么睡觉,什么吃饭,什么值班,统统滚远点儿。
他要集中精力---学习。
欧允棠站在大路边,看着小货车停下来,莫悍山下车:“还在等我?饿不饿?”
他眼神柔和,语气宠溺得很。
如果说刚才对王宏杰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那么现在,
就是春天般的和煦。
欧允棠冲他勉强一笑,莫悍山立刻察觉到了。
“怎么笑得这么勉强?不高兴了?有人惹你生气了?”
刚才他走的时候,媳妇还挺高兴的。
欧允棠指着旁边的地瓜秧:“这里有好多地鼠。真的,刚才我坐在这儿等你,结果看到好几只大地鼠。”
“它们都肥大得很,一看就偷吃了不少庄稼。”
她怕莫悍山不信,快步走到地瓜秧边。
这株地瓜秧的大部分叶片都发黄,茎部发红,软趴趴地覆在地面上,没有精气神。
它周围的几株地瓜秧,也都没啥精气神,蔫头蔫脑的。
莫悍山也很有经验。
他也不管是谁家的责任田,弯腰直接拔了一株地瓜秧。
噌
噌
噌
几只地鼠以迅雷不及掩耳逃走了。
欧允棠看到了好几根灰色的大尾巴。
她惊叫一声,人已经爬到莫悍山背上。
“地鼠,地鼠,地鼠。”
她尖叫着,死死搂住莫悍山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