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如玉也是一样反应,这个软蛋三嫂居然还口了?!
打她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呢!
不行,她得找她娘告状去!
眼见小姑子跑了,赵氏赶忙走到云氏身边,“你疯了!她这肯定是去上房屋告状去了!”
云氏想到什么,扯扯赵氏衣袖,道:“二嫂,我得提前叮嘱你一下,接下来几天,不管我干什么说什么,你都别掺和,千万要记住了,知不知……”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豆如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云……二嫂!咱娘叫你来一趟!”
这速度可真快!
云氏放下菜刀,“你就待在这里做饭,千万别出头。”
赵氏懵逼,眼瞅着她踏着从未有过的轻快步伐走了。
完了完了,不知为何,她有种不祥预感……
……
豆家上房屋,豆青山、豆王氏两口子端坐主位。
余外还有老二豆天佑、老三豆天赐、老幺豆如玉,以及豆天赐的妾室柳如烟在。
“婆母,您叫我?”堂屋中央,云氏不卑不亢询问。
豆青山眉头渐皱。
老三家的这是……
豆王氏也怔了一下。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
那时候,刚过门的云氏就是如此,腰杆挺直,不唤她娘,而是唤她婆母……
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屈辱记忆般,豆王氏面皮子一沉,道:“你在厨房里说了什么?”
云氏如实作答:“她小姑说昨个夜里,婆母被叶儿那孩子气晕了。儿媳便说,婆母可以去隔壁,狠狠啐那孩子一口,然后甩她两个大巴掌。她小姑,我说的可有遗漏?”
豆如玉目瞪口呆:“你……”
“放肆!”豆王氏厉声道。
云氏觉得好笑。
逢年过节的,婆母戏文没白看,还会耍这威风。
云氏无辜蹙眉,“怎么,婆母觉得儿媳哪句说的不对?”
“你、你……”豆王氏差点一如昨晚背过气去。
句句都不对,可是她就是无法挑出错来。
明知道她最见不得隔壁那个老贱人,这娼妇如此说,不是故意让她难堪么!
好畅快!
看这老婆子吃瘪的模样,云氏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旁边,豆天宝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发妻。
他总算发现,今天的妻子有些不对劲。
仔细端详她那神态,似乎,像是回到了新婚时候……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云氏,人面桃花,乌发如墨,而此时的云氏,面皮黄皱,头发枯黄还掺了白……
“老三家的,元生怎么样了?”忽的,豆青山沉声问道。
云氏躬身,“回公爹的话,好在去的及时,暂且捡回条小命。”
豆青山的脸难看三分,老三家的这是心里憋了气,还是有高人在后头支招了,句句话不犯忤逆,但句句话像是软刀子,往老家儿身上扎。
“昨晚我头风犯了,差点误了事,多亏了叶儿那丫头。花了多少银钱,我让你娘拿给你。”
“他爹,你……”
豆王氏刚要起高腔,被豆青山一句呵骂压了回去,“糊涂老婆子,你啥时候挑刺不行,非得在昨晚那个垦节上挑刺,元生是咱的亲孙子,要是有个闪失,让你懊悔一辈子!”
“我……”
“你闭嘴!老三家的,一共花了多少银钱?”
“三钱银子。”
“啥?!多少?!”豆王氏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云氏鼻子就开骂了,“他是多金贵的身子,看个病要花上三钱?!怕不是你个混账婆娘瞒报,来坑我们老俩的钱!”
“知道婆母不信,儿媳特意将郎中开的收据拿回来了,请婆母过目。”
豆王氏啪的一声将递到面前的收据打掉,“明知道我不识字,你这是故意拿这东西来恶心我呢!恶毒的娼妇,脏了心肝肺的娼妇,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娼妇……”
豆青山脑袋又开始突突了,看着云氏一反常态,挨骂也保持镇定的姿态,他一声怒喝:“去拿银子给她!”
豆王氏气哼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梗着脖子道:“我可没钱!”
柳如烟眼珠子一转,笑容满面的凑向前,一面给豆王氏捶肩,一面冲云氏道:“大姐,元生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昨晚娘她记挂的一夜没睡。”
豆王氏怒瞪柳如烟,柳如烟赶紧冲其丢去个安抚眼色。
云氏内心冷笑呵呵。
是记挂她吗?是骂了她和她女儿一夜吧。
“你看,你也知道,这两年家里开销大,咱娘天天为着这事儿上火,既然元生已经没事了……”
“我若是没记错,前几日,叶儿出嫁,隔壁周家送来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好你个云氏!原来这些年你的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的,我同你爹还活着呢,你就开始惦记家里的银钱了!”
“婆母这话做儿媳的可不敢认同。儿媳只是顺着柳氏的话往下说而已。家里有现成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儿媳只是惦记其中的三钱,给您的孙儿治病,这不管是说到哪里,怕是都没人会说是儿媳有那种天打五雷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