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医赶来碧霄宫为叶沁瑶诊脉后,眉头紧皱。
脸色沉重的对着秦玄琛摇了摇头,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秦玄琛走到床榻前看着脸色几乎透明的叶沁瑶,脸上平静无波,可负在身后的手却不由攥紧了手上的串珠。
半晌后,沉声道:“可有两全之法,护住皇后性命无忧!”
陆太医躬身回道:“回皇上,娘娘现下最要紧的是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不强,世间病疾千百种,可唯有心疾最难医,再者——”
秦玄琛看着叶沁瑶眼神微眯,飞快的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照顾好皇后——”
说罢后转身向未央宫走去,那天不知秦玄琛和太后太后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废后之事也被驳回。
不过皇后还是被禁足在碧霄宫内,无召不得出碧霄宫一步,也不许外人见她。
宫中嫔妃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惩罚皇后,谁知竟是这么轻拿轻放。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心思百转,皇上对皇后的态度总是这样不同。
前朝大臣的弹劾也被秦玄琛压了下去,一个月后渐渐的谁也没再提废后的事。
这边柳淑妃看着对面的云妃嘴角轻扬,柔声道:“难怪皇后娘娘那天敢在太皇太后面前如此放肆,看来是皇上给的底气。这份恩宠属实让人羡慕——”
云妃冷眼看了一眼柳淑妃,并没有回应。
柳淑妃不以为意,继续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想来也是,之前云妃妹妹的那个孩子因为皇后没了,皇上也没怎么罚皇后娘娘。倒是可惜了云妃妹妹那个孩子了——”
云妃想到之前痛失的那个孩子,心中也不由一痛,想到皇后心底的那股恨意又涌了上来。
柳淑妃将云妃的反应看在眼里,面上却很不好意思的道:“云妃妹妹,你看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
云妃虽恨皇后,可对这个柳淑妃同样不喜,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太复杂了。
从小跟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什么生性纯良之人。
不过皇后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定要皇后为她不在的皇儿付出代价。
“嫔妾还有事,就不陪淑妃娘娘赏花了,先行告退了。”
“好,云妃妹妹今日想来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云妃俯了俯身后便带着宫女太监们离开了。
柳淑妃放下手中的团扇,看着云妃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一旁的大宫女见云妃走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何在云妃娘娘面前提此事?不怕云妃娘娘会迁怒在娘娘你身上吗?”
柳淑妃闻言轻笑了一声,幽幽道:“真当本宫不知道,云妃本就不喜本宫。再说了本宫还怕她吗?而且本宫这是提醒她,要她不要忘了她真正的仇人是谁——”
“可是娘娘,云妃真的会出手对付皇后吗?”
“呵——云妃这人就喜欢装作冰冷高尚的样子,好像不屑与宫中嫔妃为伍的样子。可真要是这样她就不会是她耍手段争宠了——”
“况且——本宫现在并不需要她做什么,时候到了本宫自然会将这个复仇的机会交到她的手上。”
记得她当初刚进东宫的时候,她从没有将叶沁瑶放在眼里,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自己想成为西临皇后,叶沁瑶这个女人必须消失——
她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高不可攀,眼中放不下任何人的太子殿下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不同。
可能皇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当他看向叶沁瑶的时候,眼中的神情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之前也想过直接暗中出手除掉叶沁瑶,可是她发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动手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她就只好徐徐图之,皇后本身就是个身体羸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不想活,一点一点的毁掉她在乎的人和东西。
画珠本不在她的算计之中,只是那天佳贵妃挑起此事,她只是暗中推波助澜了一番,借此机会除掉画珠。
正如她所料,皇后对画珠十分在意,大悲大憾对别人倒没不致命,但对皇后——
只是想到前几天探听到的消息,柳淑妃不由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居然怀有身孕了,若非自己在眼线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她也和宫中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柳淑妃站起身来,指着亭外开的并蒂莲,吩咐道:“去,将那朵多余的给本宫掐掉。”
宫女不解的道:“娘娘,花开并蒂可是好兆头,为何——”
“美的东西有一个就足够了,多的那个不必存在——”
宫女听着柳淑妃冰冷的语气,立刻没再所言,“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柳淑妃只剩一朵开的夺目的莲花,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世间最让人难以承受的莫过骨肉至亲的分离,发现挚爱之人对于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利用。
皇后娘娘本宫倒要看看到那时你那破败的身子骨还能不能撑的住。
碧霄宫内。
叶沁瑶倚靠在软枕上,轻拂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