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连生理泪水都流不下来。
这就是痛吗？连泪眼都无法掉落的痛。
知道好痛，洛天学抱着，整个人都慌了，却不敢动凌九。
因为他怕。
洛天学只能不停的叫着凌九的名字。
凌九却感觉耳边渐渐平静下来，周围的人好像都很慌张，说着什么，他听不到。
凌九有好多的话要告诉洛天学。
但凌九却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痛到无法说出一句话。
最后，凌九拼尽全力只说了一句。
“你……你一定要……要幸福。”
痛……无尽的痛，麻木到心的痛，凌九只能感觉到疼痛在心中蔓延，在身体中穿过，但他想如果洛天学死了的话会比这还要痛。
所以，这样的痛，他不怕，可以忍着。
说着，凌九只感觉到眼前一片血雾，就没有之后了。
洛天学感觉到凌九渐渐地冰冷的身体。
看着凌九紧闭的双眼。
这是洛天学进了渊海之后第一次哭了。
“凌九，凌九……凌九！”
“不要走，不要！”
洛天学第一次哭的如此彷徨。
怀里的人渐渐地失去体温，脸色发白，还带着有些血迹。
在凌九身上的白色军装早已经变成一片血色。
赵柒凯愣愣的看着。
没有从凌九死了消息里回过神来。
耳边的枪声还在不停的打响，赵柒凯和洛天学却觉得所有的时间全部定格在了这一幕。
……
而云卿和徐承豫对上了。
“云卿，你看看你，就是国家武器而已，没有感情，没有自由，你甘心吗？”
云卿却抬起枪。
“你可以再说一句。”
眼中的冰如同万丈深渊，杀意是云卿毫不掩饰的气息。
“哦，你是想怎么样呢？难道我说不是事实吗？”
“再这之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云卿话音一落就冲了上去。
“还真的是不怕受伤啊，成为更加傀儡也这么心甘情愿吗？”
“就是这样，你看看你，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是那么的肮脏。”
云卿的枪抵上徐承豫的额头。
“你双手染血的时候又干净到哪里去。”
徐承豫微微一笑，完全没有感觉到云卿对他压迫。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干净啊，所以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让这里更加肮脏吧。”
云卿的眸光一暗。
“我的地盘，谁敢染指！”
“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是天真，很快这里就是属于我的了，不听话的宠物就要毁掉，知道吗？”
“你没有机会。”
徐承豫微微退后一步。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真的就是这样了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云卿看着徐承豫。
“你说的是在中央基地的核心部队吗？还是说站在我身后的这些亡命之徒。”
徐承豫的笑容消失了。
“你全部知道！”
“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
徐承豫脸上带着狠意，“知道了又怎么样，今天我一定会来了这你跟我陪葬。”
“我从来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云卿很是冷静的说完。
敌多我少的局面展开了，身为兵器的云卿比徐承豫还要完善的多。
但，这是一场最后的较量。
鲜血流了一地，渲染黄昏的离别。
云卿单膝跪地，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子弹，鲜血不断的流出，已经完全看不成军装原来的颜色。
云卿感觉到很累很累，眼皮不断的打架。
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远方跑过来的身影，云卿想要睁开眼，却始终都睁不开。
最后只能勉强的扯着嘴角轻轻一笑。
这是她倾尽所有的，最后的微笑。
对不起，我不是英雄。
我更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去爱你，我没有资格。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你好不好。
我不是英雄，没有善始，没有不善终，更不是能和你共渡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