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梦心里的恨意疯长,把自己淹没,强烈的不甘心撕扯着她的心脏。
许怀玉害死了她的孩子,他不配当父亲!
许怀志虽说不像林晓梦一样激动,毕竟他没有亲身经历,不能感同身受母亲失去孩子的悲伤,但情绪也不高。
他把刘桂芳带到县里严家附近,借口自己厂里还有事,飞快的走了。
许怀玉害了他的孩子,能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再给他掏心掏肺,是不可能了。
其实他有时候也闹不清,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能那么好,情真意切,长大以后却慢慢渐行渐远,甚至会为了很多事情大打出手,闹得像仇人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源于人性的自私,孩提时的世界是单纯而美好的,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开始变得扭曲自私起来。
刘桂芳也不知道严家具体在哪块住着,光知道大概的区域,幸好这时候大家伙邻里关系都好,附近的人都认识。
她随便敲门一问就问到了严家的具体住址,人家还以为她是严家亲戚,来吃喜酒的,毫不犹豫告诉了她具体位置,她顺藤摸瓜找过去。
严家这边刚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一家人筋疲力尽的坐在屋里歇着。
因为家里操办不方便,严家大弟的婚事是在外面国营饭店包的几桌,家里的亲戚朋友,街坊邻里过来聚了聚。
新媳妇儿虽然肚子已经三四个月了,但因为人瘦,再加上冬天穿的多也不太看的出来,这事倒是圆圆满满的办了。
一家人谁都没有想起过早上自己一个人出嫁的严丽君。
严母正乐滋滋的拿着今天收到的礼金数着。
大门被敲响了。
严母指使着严父去开门。
严父一开门就看到刘桂芳那张拉长的脸,下意识的就要关门,被刘桂芳一巴掌撑住了门缝。
“你关门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亲家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刘桂芳讽刺道。
严父脸上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亲家,你怎么来了?”
严母恍惚间听到了刘桂芳的的声音,又听到严父叫亲家,吓的手一抖,连忙把钱匣子藏起来,又示意儿子赶紧藏屋里去。
这老娘们怎么来了?她不会是来要彩礼的吧?丽君怎么没拦着点?
“我怎么不能来?你们好大的脸,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想卖了闺女给儿子结婚早说啊,偷着来算怎么回事?”刘桂芳直接发难,她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严父脸色变得铁青。
“亲家,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嘴巴还是留点口德的好!什么叫我们卖闺女?”
“你不是卖闺女,干啥把我家给丽君的彩礼全部留下给你儿子结婚?合着你儿子结婚我家出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连个送亲的人都没有,提着一口破箱子就到了我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没爹没妈呢!”刘桂芳唾液横飞,说的很难听。
邻居们隔着门缝窗帘之类的观察着这边,听到刘桂芳的话,瞬间议论开了。
“我就说今天吃席怎么没见到丽君呢。”
“天呢,真的吗?严家给女方下聘的三转一响真的是丽君的的彩礼?
夭寿哦,这严家怎么能这样干,不是把闺女推火坑里吗?这样搞谁家婆婆能高兴?”
“丽君太可怜了…”
…
严父一听刘桂芳这话,马上不乐意了,横眉冷对。
“我们全部拿走?不是还给了一块手表吗?
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弄的这么难看,既然你非要这样,那好。
说句难听的,我们丽君人才好,工作也不错,大把的选择。你家儿子既没有正式工作,又是农村人,配我们丽君是完全不够格的,我也是看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再说哪家结婚女方不收彩礼?我把丽君供到高中毕业不花钱吗?她又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合着我女儿养大了白白给你家送去不成?”严父义正辞严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我呸!一块手表?我们送过去的可是实打实的三转一响,你要说留下一件两件的,我也能理解,都是养儿养女的。
但你全都留下,只还回来一只手表,恐怕不合适吧?
暂时没有正式工作这不是慢慢来嘛!只要他愿意,大把大把的工作等着他。
你少拿什么农村城市的侮辱人,小心我告你资本主义做派,我们根正苗红。
你家丽君读了高中怎么样,我家怀玉也是高中生。”
“你说的好听!”严父气冲冲的。
严母过来圆场:“大姐,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会吧,别生气,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不是?”
“我们跟你们没什么好商量的,就一句话,把我们家给的彩礼退回来,不然我就报警,让公安来处置。”刘桂芳双手叉腰,油盐不进。
严父这块早就了解好了,女儿结婚,他收点彩礼属于合法的,家庭矛盾,公安不管,最多教育教育,所以他有恃无恐的喊道:“你去报公安,我看公安帮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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