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搓着手道:“我,我没拿钱,都是你二伯和姑姑拿的……”
妘诀摊手道:“行啊,那就把大家都叫来,好好掰扯掰扯这事。”
她说着就要摸出手机打电话,被大伯赶紧阻拦了。
大伯讪讪道:“这个,就不用了吧,都是一家人,有难处接济一点也不用分这么清吧。”
妘诀没理他而是对大伯母和奶奶说:“大伯母,您带奶奶先去隔壁休息会儿吧,我跟大伯好好说会儿话。”
奶奶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妘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这才满脸愁容地走了。
大伯母一向胆小,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丈夫的,现在看妘诀的气势不好惹,估计这是场硬仗,也赶紧跟着奶奶走了。
等门关上后,妘诀翘起二郎腿,接着大伯的话说道:“一家人那就更得分清了,您刚刚不还跟我要钱呢吗?”
她“呦!”了一声,睁大眼睛道:“让你们掏钱就不用分清,让我掏钱就得分清,哪有这种说法呀?”
妘诀看着大伯浑浊而精明的眼睛,戏谑道:“您说是不是?”
不等他回答,妘诀又接着道:“再说了,也不能我一个人掏钱啊,几个长辈不出钱,反倒让我一个小辈出钱,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妘诀根本不给大伯说话的机会,嘴跟机关枪一样,说:“我来问问二伯和姑姑,看他们愿不愿意掏钱。
说着又要去掏手机。
大伯按住她的手,急道:“你干嘛呀,这点小事还要闹得人尽皆知啊?!”
妘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而后笑笑:“大伯,今天闹这么一出,您不会没告诉他们吧?”
他不敢说话了。
妘诀换了个姿势,摇摇头道:“这可不行啊大伯,好歹奶奶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大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哪能我们两个私下里说了算呢?”
大伯见她拿出手机,怒急攻心,直接抢过来朝着墙砸了,本就不值钱的小破手机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妘诀看着已经黑屏的四分五裂的屏幕,冷声道:“你得赔啊!”
大伯怒道:“你现在发达了,就不管你奶奶死活了?你奶奶把你从小养到大,你舅舅家不要你,她把你捡回来继续养,现在到尽孝心的时候你开始推三阻四了?!”
妘诀也怒了,话里话外都是要她跟帝宸伸手要钱,先不说她是铁了心要分手的,就算她现在和帝宸结婚了,那也是帝宸的钱,也不能让他这么白嫖吸血!
她“噌”地站起来,力气大得连椅子都倒了。她厉声道:
“她养我没养你吗?这么些年都是我陪着奶奶的,你结婚了搬走了,除了过年你每年回来过几次?给了奶奶多少钱?我推三阻四,说这话前你先看看你什么德行!”
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妘诀算是和他彻底撕破脸了,她凶神恶煞地骂道:
“奶奶以前当裁缝,一毛钱一块钱地攒,你买房子她给了你多少钱,你们工作忙没时间带圆圆的时候,不是奶奶帮你们带了好几年?现在到你们尽孝心了开始推三阻四了?!”
“信誓旦旦地要我尽孝心,行啊,让圆圆来,还有我哥,一起过来尽孝心!不是都工作了,都赚钱了吗?!”
“你!你!”大伯怒目圆睁,用手指指着她,他万万没想到,一向软脾气好说话的妘诀居然有这么硬茬的时候,真是有后台了,不一样了,敢跟长辈叫板了!
妘诀翻了个白眼,又把椅子扶好坐了上去,抱着手臂冷声道:“你也不用指我,这事儿你最好把所有人都叫来,咱们好商好量,我不信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还照顾不好一个老人了。”
大伯气得脑壳“嗡嗡”地疼,眼睛都红了,背着手在原地走了两圈,然后狠狠摔门而去。
他走到门外,见帝宸还站在那儿打着电话,便谄媚地笑笑站在一边,示意有话对他说。
帝宸眼角瞥到人,简短说了两句便撂了,扯出一个和气却也虚假的笑来:“和妘诀聊完了?”
大伯怏怏地赔笑道:“小孩子嘛,气性大,自尊心强,你说有捷径不走,非要挑个最辛苦的路走干嘛?哈哈哈哈……”
帝宸讥笑道:“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遇见什么障碍我来摆平就行了。”
有了这话大伯就放心了,他摸摸鼻子卑躬屈膝道:“帝总,您看,您现在也算是我们妘家的半个女婿了,这老人的问题您要不出个面解决一下?”
“我知道您身份不得了,时间宝贵,动动手就能解决了,也就……也就一个月两万嘛。对您来说肯定不能算事儿对吧?”
帝宸笑得凉薄,眼色极淡,半眯着眼看他,而后轻笑道:“放心,我已经让我的律师过来了,我肯定把这事圆满解决。”
大伯大喜过望,虽然他觉得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还要请律师出面有点奇怪,但既然帝总发话了,那他心里就有底了,赶紧连声道谢,喜滋滋地回去了。
妘诀这边安慰完奶奶,看见大伯喜笑颜开的进来,猜测他应该跟帝宸说了什么,她心一沉,转身去找帝宸了。
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初春的太阳还下落得很早,天色一片墨蓝。帝宸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