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珵。
妘诀憋回去的眼泪顷刻间如溃堤般涌了出来。她紧紧地回抱住慕珵,温热的唇舌激烈地回应着,缠绕的热气几乎要将两人溺毙。
妘诀这个时候才真正确认,她真的好想念他。不仅仅是对他的安危的担忧,更是久见不到爱人的刻骨的思念。
慕珵微微退开来,气息不稳地将热气喷在脸上,他低声道:“我回来了。”
妘诀失声道:“你回来了……”
慕珵笑了一下,亲昵地蹭蹭妘诀的鼻子,郑重道:“我回来了。”
两人严丝合缝地用尽力气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强而有力的心跳,许久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自然而然的交颈缠绵。
两人都无比的兴奋热情,在水乳交融中确认对方的真实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抵死相爱。
最后慕珵汗涔涔地趴在妘诀身上,满足地舒着气,一边说着放浪的话:“阿妘好厉害,好想死在你身上。”
妘诀已经过了刚开始的失控与激动,这个时候终于捡起脸皮了:“闭嘴。”
慕珵抬起头把妘诀的脸捧起来,尽管夜色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们仍然能够感觉到彼此的神情。
“阿妘舒服吗?”
妘诀拍开他的手,刚刚两人跟疯了一样,脑子都充血了,幸亏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叫出声,否则必然吵醒小荷,要是被人看见她的脸就丢尽了。
“快说。”慕珵又开始作乱。
妘诀防不住他:“哎呀,舒……舒服!”
慕珵笑眼眯眯,有点得意,可下一瞬又板起脸来:“那现在咱们算算账吧。”
妘诀没反应过来:“什么?”
慕珵起身跨在妘诀身体两侧,微微俯身紧盯着她:“这五个月,我给你寄了十四封信,你只回了我三封,不得解释一下?”
妘诀抹了把额头的汗,有理有据道:“你在外公办,事情繁多,怎么总是把心思放在写信上。”
慕珵瞪大了眼:“你还怪起我了?写封信要多长时间,你根本就是找借口,根本就不想我。”
妘诀汗颜,嘟囔道:“我这不是怕麻烦九霄侍卫吗?他一来一回多辛苦。”
听了这话慕珵更生气了,狠狠在妘诀的腿根掐了一把,听得妘诀“哎呀”一声,慕珵怒道:“我的侍卫你心疼个什么劲?”
妘诀也生气了,一把推开慕珵坐起来,两人就这样光着身子掰扯起来:“我哪里是心疼他,我是心疼你,你在外面危机四伏,不还是要多靠九霄侍卫护着吗?他来来回回没了精力,还怎么保护你?”
慕珵的唇角慢慢绽出一个笑容,又把人搂进怀来,傲娇道:“那我不想听到你嘴里关心他,你只能看着我,关心我,不许看别的男人。”
妘诀真是服气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吃醋了,你哄哄我。”慕珵把嘴巴高高撅起来,意思很明显。
妘诀无奈,感觉自己在养孩子一样,她捧起慕珵的脸将嘴唇印了上去,而后下一刻又被他压倒在榻上。
云停雨歇,妘诀已经彻底晕死过去。她白日忙活得太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慕珵将她身上擦干净,又将被子仔细掖好,这才穿上衣服从窗口跳了出去。
结果刚一落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九霄赶紧过来扶住他:“殿下!”
慕珵摆摆手:“无碍。走吧。”
九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巡盐之行因七皇子从中作梗,殿下被人暗算受了重伤,所以那一个多月才只寄了一封信回来。
现在回来了,伤还没养好,倒是先和洛三姑娘温存起来了,真是丝毫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九霄暗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从此君王不早朝。
妘诀醒来后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瘫在床上半天起不来,又不好意思叫小荷进来伺候梳洗,万一看到满身的痕迹就坏事了。
她借口还想睡会儿赶走小荷,但实际上她一点都睡不着了。
从昨晚度过最初的激动后,她的心就一直悬着。
慕珵受伤了,她能感觉得出来。
多重的伤?伤在哪儿了?什么时候受得?
果然是慕玱动手了。
妘诀埋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捏起,用力眨着隐隐泛起泪水的眼睛。
这怨不得别人,是她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妘诀又浅睡了半天,下午爬起来写了一封信交给小荷:“送去谢府谢含星手上,注意隐蔽点儿。”
这一次,真的可以与慕珵分道扬镳了吧。
……
这几日,谢府出了件奇怪的事。谢家千金谢含星忽然落水,醒来后便失忆了,声称不认识父母兄弟,自己也不是什么谢含星,而是名为“妘诀”。
而与此同时,洛三姑娘洛嫣也不慎落水,高烧了好几天才大好。
谢府的事情过于奇怪,已经传到了不少家的耳朵中,九霄立刻就禀告给了慕珵。
慕珵正在翻一本古籍,闻言唇角勾起了些许,漫不经心道:“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问:“洛嫣的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