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和洛婵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谢含星。
洛婵把她收拾得不轻,半边脸都肿了,她家里人问她是怎么搞的,谢含星却咬死了是自己不小心跌的,洛婵和其他动手的姐妹这才没有被找家长。
谢含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尤其是洛婵,她一定会叫洛婵好看。
但她并不想惊动两边的家长,一来自己确实摘不干净,二来两边知道了会很麻烦,以后自己再想暗地里做些什么就不太方便了。
可这些都得等等再说。
她听说马球场这边太子和几个皇子都在这儿,她顾不上自己脸还肿着,带了个帷帽便过来了,只为着见慕珵一面。
结果她刚在帘帐里找到明月清风的慕珵,还不及眼冒星星,就又看见了坐在旁边的洛家三姑娘洛嫣。
慕珵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欣赏洛嫣,两人以茶代酒,相谈甚欢。
谢含星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这洛嫣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和太子坐同一帘帐?还敢与太子谈笑风生!
谢含星嫉妒的眼睛几乎要喷火,连马场里所向披靡的洛婵都无暇去怨怼了,全程的目光一直定在洛嫣和慕珵身上。
然后她就看到不仅是太子慕珵,连七皇子慕玱和十公主慕青亭都对洛嫣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谢含星把手里的帕子都搅烂了。
直到洛婵结束比赛,和妘诀回程时遇到她。
洛婵先是好奇地打量了谢含星一会儿,因为她戴着帷帽不好辨认,不过好在衣裳她是认识的,便走过来道:“谢含星?”
谢含星的眼睛还是愤然地看着身边的妘诀,恶声恶气地说:“洛三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说昨日怎么总是往前头看呢,原来是与太子相识呀?”
妘诀挑了挑眉,闻到一股酸味。
洛婵一头雾水,她一直在场里打球,出来后便和妘诀走了,没和太子一行人碰上。
闻言她看向妘诀,惊讶地问:“你刚刚和太子在一块儿?”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太子慕珵尚未婚配,太子妃空位高悬,自然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巴结。况且慕珵本人骁勇英俊,也俘获了许多千金贵女们的芳心。
妘诀面不改色道:“只是遇上了,请了个安。”
原来是这样,洛婵不疑有他。
可洛婵不怀疑,不代表谢含星是个傻子,她“呵”的一声,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洛三姑娘和太子殿下,还有七皇子、十公主,有说有笑,好不亲切呢!”
妘诀心下不悦,心道:你真看清了?若真看清了,哪会看不见她战兢难堪的样子?
洛婵也感受到谢含星来者不善,刚要怼回去便被妘诀拉住,听得她道:“我瞧谢姑娘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见我的背影,看太子倒是瞧得真切。”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若谢姑娘所说,那必然是一直紧盯着太子不挪眼的。谢姑娘可得慎言,私自窥探太子殿下,可是大罪。”
谢含星立刻白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看……”
妘诀微笑道:“我只是遇上了请了个安,在谢姑娘嘴里却成了攀附太子之人,妹妹可万万承受不起啊。”
洛婵看着谢含星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笑了一声,道:“哎呀,谢姑娘脸肿了,连着眼睛都花了,回去可得好好修养。可别一朝祸从口出,牵连家人呢。”
说罢,不再顾谢含星摇摇欲坠的模样,拉着妘诀便走了。
两人走远了些,洛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捏了一把妘诀:“好你个洛嫣,瞧着闷葫芦的样子,竟然也有巧言善辩的时候!”
妘诀抿嘴微笑,不过多解释。
洛婵想了想,神情严肃起来:“你同太子殿下,果真是偶然遇上,只请了个安?”
妘诀坚定地点点头,一面觑着洛婵紧张的脸色,问:“可是有不妥。”
洛婵呼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仅是这样便好,咱们可千万不能和太子有过多交涉。太子现在尚未婚配,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妘诀眸光一动,想到父亲是七皇子一派,又开始忧愁起来。
“七皇子可有妻室?”
洛婵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呀,七皇子前两年已经娶了宁国公府的嫡女了。”
妘诀点点头,放下心来。本来以为七皇子若没娶妻,她父亲这个七皇子党羽会不会牺牲女儿送给慕玱呢。
除非洛云平舍得女儿去做妾。
两人相伴着走回了自家营帐。
而另一边,人迹罕至处,七皇子慕玱双手背在身后,神态自若地欣赏着湖边美景,身边是太常寺卿洛云平,他神情肃穆,两人各据一方,不置一词。
洛云平脸色不悦地看着慕玱:“我小女儿最是温顺矜持,绝不可能做出攀附太子之举。”
洛云平一身傲骨,掷地有声:“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洛大人息怒。”慕玱淡笑道:“洛三姑娘到底年纪小,不晓得其中利害。我这个九弟相貌堂堂,洛三姑娘芳心暗许也不是什么奇事。”
洛云平瞪着慕玱,自己女儿的清白在七皇子嘴里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