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瞪着那把刀,眼睛都直了。
她第一个想法是,宋忱译有危险了。
大晚上的,三个人围着宋忱译,各个膀大腰圆,面色不善,还带刀!肯定是在威胁他!
债务?情仇?强迫犯罪?或者是宋忱译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总之!
宋忱译现在危险!
妘诀僵在原地,表情不动如山,但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冷汗。
有自己在,谁也别想伤害他!
宋忱译眸色沉沉地盯着妘诀。
刚刚那一瞬,秦若笑容灿烂地朝他挥手的那一瞬,他恍惚地以为是妘诀回来了,可只一秒他就回过神来,心脏像陷入了冰窟。
他冷声对拿刀的那人说:“跟她没关系,收起来……”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妘诀忽然高声道:“小伙子,你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跟我说,咱不兴动刀动枪的,法治社会啊,你冲动那么一回,赔上的是你的一辈子!”
拿刀的那个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看看妘诀,又看看宋忱译,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
宋忱译的眉宇拧了起来,道:“赶紧回去,这里没你事。”
闻言妘诀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哀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难道想让我当寡妇吗?!”
这话一出,把这边4个人轰得天灵盖震天响。
宋忱译瞪大了眼:“你!你说……”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花样!
妘诀立刻瘫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把两边居民楼都吵亮了几户人家。
“天杀的呀!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今天我去产检,都已经能看到脑袋了。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我不如死了算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路上的行人,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小撮,个个抻着脖子望着这里。
拿刀的那个人赶紧把刀收起来,对宋忱译低声道:“宋先生,今天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宋忱译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三人很快开着一辆车走了,剩下一辆是宋忱译自己的。
宋忱译冷着脸看了一圈围观的正在窃窃私语的路人,走到妘诀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然后阴煞煞地笑了一声:“起来,回去好好说说孩子的事。”
妘诀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然后冲路人摆摆手:“谢谢啊,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宋忱译把妘诀带到车上,他用力关上了门,结果副驾驶妘诀关门的声音比他还大,车门发出一声响亮又沉闷的“砰”声。
宋忱译挑眉,什么意思,她倒先生气了?
她还记不记得两人谁是金主?敢这么给他脸色看?
“说说吧,怎么回事?”妘诀抱着手臂,脸色阴得很。
宋忱译:“……”
宋忱译:“秦若,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妘诀狂傲地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一直都这么大胆子。别岔开话题,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是不是在威胁你什么?”
妘诀说一句就往宋忱译那凑近一点,视线紧紧逼视着他。
现在她才感觉到后怕,她要宋忱译平平安安到老,怎么能摊上这种危险的事情?
她不能允许有一丁点危险系数的事情发生在宋忱译身上,否则她一定会拼命!
正好她不会死。
妘诀现在又觉得这个诅咒有点用处了。
宋忱译冷声道:“和你无关,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少管。”
妘诀:“你真不说?”
宋忱译:“滚下去。”
妘诀咬了咬牙,怒视他许久后点着头道:“好,你别后悔。”
她撂下这句话后打开车门,刚准备迈开脚,忽然转过身来扬起右手狠狠给了宋忱译一巴掌,然后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下车跑了。
宋忱译:“??”
宋忱译:“!!”
宋忱译:“秦若——!”
妘诀一路不带停地跑回了酒店,生怕慢下来就会被宋忱译追上,然后把她抓起来狠狠抽一顿。
她喘着粗气躺在大床上,领导还没回来,估计是去酒吧喝第二场了。
妘诀缓了会儿就进浴室洗澡,期间一直愁眉不展的。宋忱译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等她回去必须赶紧找他说清楚。
妘诀打着哈欠用毛巾包好头发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忱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魂都吓没了。
妘诀退了好几步直到浴室门挡住她:“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宋忱译将手抬起来,两指之间夹着一张薄薄的门禁卡。
这卡顾客只有一张,领导因为要再出去喝一顿所以提前把卡给她了,那宋忱译的这张是哪儿来的?
显而易见是酒店给的。
哪家酒店这么轻易地暴露客人隐私?回去拉黑!
“你……”妘诀结结巴巴道:“你没地方睡啊?我再给你开间房?我出钱。”
宋忱译没说话。
他双臂展开架在沙发背上,长腿微微分开,本来就是个健壮的大块头,现在阴沉着脸大刀阔斧地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