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渊朝云卿佞抛了个媚眼,“右护法带个手下出去,可不是什么难事。”
云卿佞眼眸一亮,装成苏景渊的手下出魔族,这可行。
苏景渊将云卿佞往寝殿内推,“阿寒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在院内等着便是。”
云卿佞进寝殿之后,苏景渊把殿门关上,脸上轻松的笑消失不见,回到平时那个魔族右护法的模样。
左护法不知何时从屋顶上下来了,正站于他身后。
苏景渊微微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扫向身后的左护法,他未置一言,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院内忽地掀起一阵狂风。
树叶沙沙作响,石桌上的灵果子滚落在地,一颗灵果子滚到左护法的脚下。
“阿左。”记忆里是谁笑意盈盈地在呼唤。
再望去,院内也没了左护法的身影。
云卿佞一早就在院内等候,可她等来的却不是苏景渊,而是一位魔族侍女。
“圣女大人,魔主大人有请。”
云卿佞脸上的欢欣之色淡了些,她跟在侍女的身后。
难道今日要偷偷去凡间的事被魔主知道了?
“阿寒。”
苏景渊手上托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既是要扮做他的手下,这手下的行头当然不能缺了。
不如他预想的那般,云卿佞神采奕奕地坐于秋千上等待着他。
院落内没有她的身影。
苏景渊敲了敲紧闭的殿门,“阿寒,快出来,瞧瞧师...”
他差点要自称‘师兄’了,好在在说漏嘴之前停下了。
“瞧瞧我给你拿来的这身行头,再一易容,任谁都发现不了你。”
殿门依旧紧闭,殿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出来。
苏景渊放下敲殿门的手,上扬的嘴角淡了下来,问道:“她被魔主叫去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上出现了左护法的身影,“她刚跟着魔主的侍女离开。”
苏景渊听此,将手上的衣服收进储物袋,“看来左护法还是选择跟随魔主了。”
这衣服是用不到了。
左护法眼神凛了凛,他慢慢道:“昨日之事我隐瞒下来了,魔主找她是因为其他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苏景渊当着他的面说要偷偷带着云卿佞出去,算是给了他一个选择。
他昨晚离开这里后,去了魔主那儿复命,如往日一样禀告云卿佞的一举一动,但隐去了苏景渊要带云卿佞去凡间的事。
也算是选择了苏景渊。
原来不是因为昨日的事。
苏景渊思索片刻,那么大概率便是魔主要开始他的计划了。
见苏景渊与他擦肩而过,左护法开口道:“你之前说云卿佞可以复活她?”
苏景渊停下,“当然,你现在只要好好保护好她的残魂便可。她们虽从未谋面,但毕竟也算是同门师姐妹。”
谁能想到,魔族的左护法以前是谷明长老的徒弟,而左护法口中的“她”是玄左长老的徒弟。
“你最好不是骗我的。”左护法重重说道。
大有骗他,他便与苏景渊同归于尽的势头。
待左护法话音落下,苏景渊就消失了,只留下他的一声轻笑声。
左护法一人站在原地,面上难得露出一副怀念哀痛的神色,闭上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心底之人的音容。
小侍女将云卿佞带到殷祭的寝殿外。
“圣女大人,请。”
寝殿门被打开,一阵阵药味传出来。
云卿佞还未进去,便有一魔医先出来了,差点撞到她。
“圣女大人。”魔医眼中虽是收敛了敌意,但仍是能看出一二来的。
未待云卿佞询问什么,他匆匆离去,似乎有什么很要紧的事。
进去殿内之后,云卿佞才发现殷祭竟然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而床边围着几个魔族长老。
这是... ...
“圣女可算是请来了,好大的面子!”一魔族长老讽刺道。
云卿佞没理会这长老的态度,她走向殷祭的床榻旁。
“魔主大人从昨晚起便是这样了,昏迷之前吩咐人不要将此事告诉你,怕你担心。我自作主张差人以魔主大人的名义将你请来了。”
“魔主大人在昏迷之时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魔主大人平时待你极好,此时你不在,可是说不过去了。我们也是看不过去了。”
又一魔族长老说道,眼中的怪罪及轻蔑之意都快要装不下了。
像是在应证他的话一般,殷祭口中溢出两个字,\"阿寒...\"
一声过后便再没了言语,显然是无意识地喊出这两个字。
云卿佞静默了一会儿,问道:\"魔主他...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昏迷?”
她此刻在想什么,谁也捉摸不出来。
有长老出来解释,怨气满声道:“魔主大人如今这样子全是拜容夙所赐!”
云卿佞闻言心中有些异样,“容夙?”
那长老很是嫉恶如仇,“就是那卑劣的狐族之主。”
云卿佞心头涌上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地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