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那姜太医和司膳司之事皆已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只见沈易步履匆匆自天牢赶回,恰巧冯宫正也在这时来回禀。
叶昭宁赶忙让沈易率先禀报情况:“据姜太医所述,其籍贯黄州,与淑妃同属一乡。早年因淑妃母家对其有恩,又费尽心力助他进入太医院,得以光宗耀祖,自此便对淑妃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淑妃指使他为宜淑容开具甘草水,并叮嘱道若宜淑容要求诊脉,只需告知乃孕期正常反应即可。他本以为并不严重,遂依言行事。”
叶昭宁听完后,微微颔首,而后向冯宫正投去一个眼神,表示让她说。
冯宫正心领神会地向前迈出一步,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回禀娘娘,下官已经查明,负责宜淑容膳食的乃是司膳司的一名掌膳。据她所言,宜淑容近几日对喝汤情有独钟,每餐必不可少。为了确保汤品的鲜美口感,所需食材均需她亲自前往采摘。然而,每次当她短暂离开时,总会有一名典膳前来巡查,并趁机往汤里放置不明物品。此种情况已连续发生数日。”
叶昭宁轻点下头,接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次日正午时分,魏永旭处理完繁忙事务之后,便直奔凤仪宫而来。
此时此刻,除了仍在静养中的宜淑容外,宫中其他诸位妃嫔皆已抵达凤仪宫。
凤仪宫内,气氛异常凝重,淑妃仪容不整、神色慌乱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魏永旭坐在上方,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冰冷的声音响起:“淑妃,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淑妃面色惨白如纸,她无力地低垂着头,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陛下问妾身有什么要说的吗?陛下竟然还问妾身有什么好说的……”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淑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抬起头,直视着魏永旭的眼睛,大声说道:“陛下,明明煜儿才是您的长子,他聪明伶俐、才华出众,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而德妃所出的不过是个拥有异族血脉的杂种,那个三皇子更是个病恹恹的药罐子,他们怎能与煜儿相提并论?陛下为何如此偏爱他们,却对煜儿视若无睹?您这样做,让妾身如何接受,让煜儿情何以堪啊!”
叶昭宁站在一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淑妃,你疯魔了吗?竟敢在陛下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淑妃高声道:“我没有疯!”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回荡在宫殿之中,仿佛要刺破这沉闷的空气。
随后,她惨笑着,笑声越来越疯狂,令人毛骨悚然:“陛下,您为何宁愿立一个黄毛丫头为后,却不肯立妾身呢?煜儿可是您的长子啊!倘若我成为皇后,煜儿便是嫡长子,理应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
她的眼中闪烁着绝望和不甘,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宫殿:“叶昭宁,你有什么资格抢走我的皇后之位!”
然而,魏永旭听着这一切,却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他的眼神冷漠如冰,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储君之事,岂是你能够干涉的?”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然,仿佛一把利剑,直刺淑妃的心脏。
淑妃的质问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一个无聊的笑话罢了。
淑妃被魏永旭的态度彻底激怒,她的情绪变得愈发癫狂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煜儿是您的长子,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难道您就这样不顾及父子之情吗?”
这时,叶昭宁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了淑妃的脸上。
她的眼神寒冷如霜,语气更是冰冷至极:“那么宜淑容腹中的孩子与此又有何关系?”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淑妃的脸上,更是打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骄傲和自尊瞬间破碎。
淑妃凄然一笑,满脸怨毒地说道:“许氏那个贱人,自从入宫以来,陛下对她百般恩宠有加,如今刚刚怀上龙胎,陛下就迫不及待地要给她晋升位份。她不过是一个卑微低贱之人,有何资格生下皇嗣!”
魏永旭看着淑妃那近乎癫狂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情,口中毫不留情地斥骂道:“真是个疯妇!”
紧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将淑妃带走。
“传朕旨意!淑妃陈氏,谋害龙胎,对皇后大不敬,且行为疯癫失常,特此赐其自尽。”
叶昭宁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急忙开口道:“陛下,淑妃毕竟是大皇子的生母,这样的处置是否过于严厉了......”
然而,魏永旭抬起手来,示意叶昭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后不必多言。若是今日不从严惩处,以后那些孕育皇嗣的妃嫔们,便会有恃无恐,认为像谋害皇嗣这般大罪也能够安然无事、逃过一劫。”
随后,魏永旭在大殿中环视一周,接着宣布道:“大皇子交由宋淑仪抚养,晋封宋淑仪为瑾妃。”
宋淑仪完全没有料到皇帝居然会赐予她一个孩子,她激动不已,立刻跪地叩谢龙恩。而其他妃嫔们则紧紧地捏住手中的手帕,眼神中流露出羡慕和嫉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