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中,白苏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娘娘。”
“何事?”叶昭宁平静地问道。
“陛下今日下了旨意,陈老将军改任右骁卫大将军,加封柱国。”白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叶昭宁微微点头,似乎对此并无太多反应,她的神情依旧平淡如水。白苏见状,躬身退下了。
叶昭宁心中虽有惊讶,但并未表露出来。毕竟,白苏并非她亲手培养,有些事她可以知晓,而有些想法则则不可能让她窥视。
皇帝昨日的试探,让她明白三皇子体弱之事,皇帝心中早有打算。只是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她尚未有子嗣,一切都只是空谈。想通之后,叶昭宁也不再纠结,决定顺其自然。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二十多天来,叶昭宁一直在努力熟悉宫务,但仍不太熟练。
今日是十五,叶昭宁前往福宁宫向太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叶昭宁跪地请安,声音中透着恭敬。
太后态度冷淡,只是让她起身,却没有如往日一样让她坐下。
“皇后,你如今对宫务熟悉得如何了?”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问。
叶昭宁低头回应道:“儿臣愚笨,尚不甚娴熟。”她的态度恭谦,不敢有丝毫怠慢。
“都快一月了,还是不甚娴熟,你大婚之前,哀家还特地派曹尚宫去定国公府教导你宫务一个月,你就是这样学的吗?”太后的语气越发严厉。
她错愕地抬头,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疑惑,仿佛对太后的话感到十分不解,“母后,您当时不是让曹尚宫教导儿臣宫规吗?”
太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冷声说道:“哀家何时让她只教导你宫规了?哀家是让她好好教导你宫务!”
叶昭宁连忙解释道:“母后,儿臣当时在定国公府的一个月,确实都是在背诵宫规,关于宫务……儿臣只是看了些册子,但其中并无太多重要内容。”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怒声道:“来人,去把曹尚宫给哀家叫过来!”
一旁的小宫女领命而去。
叶昭宁向兰月招了招手,附耳低语了两句,兰月也匆匆离去了。
不一会儿,兰月回来了,手捧着一个盒子。
须臾,曹尚宫也步履匆匆地赶来了。
“下官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曹尚宫这段时间如坐针毡,苦不堪言,叶昭宁指派了一位资历深厚且严厉的教习姑姑,她也不敢反抗。
太后神色冷若冰霜,沉声道:“哀家问你,皇后大婚前,哀家让你教习她宫务,你是如何教授的?”
曹尚宫听了,心中一阵发虚,但她仍强作镇定,“回太后,下官是谨遵您的旨意,尽心尽力地教导皇后娘娘宫务。”
叶昭宁闻此冷笑一声,“母后,这曹尚宫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曹尚宫忙辩驳道:“皇后娘娘,您虽贵为皇后,但也不能污蔑下官说谎啊,下官确实是尽心尽力地教导您宫务啊。”
李嬷嬷怒斥道:“大胆,太后娘娘在此,你竟还敢顶撞皇后娘娘。”
曹尚宫慌忙跪地请罪。
叶昭宁不欲与她废话,转头对太后说道:
“母后,曹尚宫来定国公府的那天,儿臣躲懒,来迟了些,她便质问定国公府是否对太后娘娘心怀不满。”说到此处,叶昭宁又是一声冷笑。
“此等大罪,定国府可万万承担不起,所以曹尚宫教导儿臣时,儿臣便令人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
说着,叶昭宁便让兰月将东西呈给了太后,“还请母后过目。”
太后接过册子,翻了几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将册子狠狠地砸向曹尚宫,怒喝道:“放肆,你竟敢对哀家阳奉阴违,还在定国公府口出狂言,对皇后大不敬,真是无法无天。”
叶昭宁赶忙上前劝慰太后:“母后,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李嬷嬷也在一旁劝解,太后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曹尚宫早已吓得瘫倒在地,如烂泥一般。
太后稍稍冷静后,便对叶昭宁说道:“此事,皇后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叶昭宁沉思片刻,道:“就打她三十大板,贬出宫去吧。”
太后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皇后,欺瞒哀家等同于欺君之罪,已是死罪一条,何况她还有不敬中宫这一条,你……实在是太过心慈了。”
叶昭宁低着头,心中挣扎许久,终于开口道:“尚宫曹氏,欺瞒太后,不敬中宫,本罪当诛,然吾念其在宫中侍候多年,特免其死罪,改为杖责八十,贬入掖庭为奴,永世不得出。”
曹氏闻言,如捣蒜般连连磕头谢罪,“求太后开恩,求皇后开恩啊……”
太后厌恶地挥挥手,两个内侍便将曹氏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虽然叶昭宁没有将曹尚宫处死,但太后对这个结果也还算满意,便也没有再反驳。
“皇后,身为中宫,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如何掌管这偌大的太极宫。”太后教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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